出版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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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社会转型期馆员的心理问题与自我心理建设
“中国历史文选”课应定位于多功能
《国语》与《史记》记述范蠡比较
《淮南子》廉政理论撷英
国家图书馆所藏《四库全书总目》稿本述略
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满文古籍孤本提要
传统目录学表微
大典本《新安志》佚文研究
安徽杜诗学文献述略
保护典籍,致力经史——朱彝尊的文献学成就
孟学的演进及其时代特色
20世纪古籍整理的成就及今后的工作
对于《太平广记》的整体文化观照
《奉天通志》征引书目辑录
关于中国历史文献学学科基本理论的几个问题
论汉代“通经致用”思潮对古文献整理的影响
金毓黻赴日搜求东北史地文献考略
旧志整理要注重点校质量
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满文古籍孤本著录札记
历史文献学思想研究论纲
两汉乐赋中所见音乐理念的新突破
历史文献学是历史系的不能承载之重
试论王应麟的文献学成就——以《困学纪闻》为例
钱 穆 的 考 据 学 思 想
钱大昕的汉学、宋学和清学观
钱大昕在新、旧《唐书》研究上的成就
《清史稿•徐邦道传》释证
试论费宏政治生活三事
述魏晋南北朝时期文献学的成就
《宋史全文》(理宗部分)点校商榷
谈 古 籍 注 释
探讨唐朝对营州(辽宁)的统治
对于历史文献学科的一点思考
西夏文献资料述略
鲜卑石室祝文辨疑
谢圣纶与《滇黔志略》
从《徐乃昌日记》考论随庵金石收藏特色
玄学思潮与东晋南朝史学
关于颜延之《庭诰》的几个问题
重视海外华侨华人历史文献的搜集与整理
中原典籍的入辽及其贡献
钱穆论朱熹
唐代男女初婚年龄的历史变迁
和諧原理三題
国学家的精神世界——对章太炎与《苏报案》的再认识
易学特点
孔子不是民主的敌人
“道统”与朱子的新儒学
論利瑪竇傳教模式的歷史意義
面向世界:后“五四”时期一个倾向的延续
学术上白手起家的罗振玉——《上虞罗氏枝分谱》资料的发掘利用
羅振玉在近代書法史上的地位
羅振玉父子對西夏學的貢獻
王國維《詠史二十首》手寫本的文獻價值
廖季平先生的经学传承
王献唐年谱
论书目的学术史价值
雍正帝与《龙藏》
明末版权史事钩沉——崇祯十三年金陵石啸居刻《四书大全辩》卷首版权文件十四通读后
“绝代坊贾”陈济川和孙殿起
顾廷龙晚年的版本目录学思想述略
马一浮佚诗佚文小笺——马一浮与龙榆生交往因缘剪影
讀錢罪言
敦煌本《壇經》錄校三題
《左传》疑义新证
《盐铁论》可与《史记》互证“实录”
《宋史•李性传传》考补
殷墟甲骨祭祀卜辭中“伐”與犧牲關係考
“士伍”本义与赵至身分之谜
酂侯萧何封地考
“太史公遭李陵之祸”述评
歆、莽关系新论
作为政治斗争工具的唐代谱学
论宪穆敬文武宣六朝的皇权嬗递及其间宦官权力的变化
漢代社會的讀書生活
汉赋与制度
诔文写作与亡者悼念——《世说新语》与《文心雕龙》研究札记
辽代文化及其历史地位
钱大昕的天文历法研究成就
《左传》预言及其文学价值
通才、絕藝與淒美戀情——关于姜夔的二三断想
论方拱乾诗及其家法的递嬗
由大历史而小历史:20世纪长篇传记发展鸟瞰
書藝旁徵
想象与意象表达:书法创作与审美的泛化对应关系
《虹月楼记卷》和冯子振墨翰
內藤湖南的史觀與史論──基於對其《支那史學史》的分析
蔡元培先生的一篇佚文——《历史学派经济学序》
文渊阁《四库全书》成书年代考
明代西洋三书的世界性意识 ——读《瀛涯胜览》《星槎胜览》《西洋番国志》
東洋文庫藏《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資料隨錄
《新箋決科古今源流至論》的版本鑒定
大連著述考略
殖民统治与医疗:罗子珍编《西藏药材蒙藏汉名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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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家的精神世界——对章太炎与《苏报案》的再认识
作者:章开沅
    历经戊戌政变、八国联军之役与自立军起义失败,章太炎终于与康、梁决裂。壬寅 (1902)三月,他在东京举办“支那亡国242年纪念会”,表明反清革命决心。癸卯(1903)早春二月,太炎到上海爱国学社任教,并与蔡元培、章士钊等在《苏报》上鼓吹民族民主革命。《苏报》言论日趋激烈,特别是太炎先后发表《驳康有为政见书》及评介邹容《革命军》等文,直斥皇帝为:“载湉小丑,未辨菽麦”,更引发一场文字狱——《苏报》案,章太炎、邹容因此入狱服刑。
    从癸卯(1903)闰五月初六被捕,到丙午(1906)五月初八刑满释放,太炎被囚整整三年。作为一代国学大师,其狱中生活亦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南社诗人柳亚子称赞说:“泣麟悲凤佯狂客,搏虎屠龙革命军。大好头颅抛不得,神州残局岂忘君。”(《癸卯冬日有怀太炎、慰丹》)。
    诗中“佯狂”一词颇有深意。因为太炎性格古怪,常被人讥称“章疯子”。“疯”即是“狂”,但并非狂妄和轻狂,而是性情自然流露的真率,可能有所张扬,却无丝毫虚伪,所以称之为“佯狂”,可见诗人遣词用字的功力。    
    狂还可以理解为“狂狷”。在孔夫子还未成为神圣的那个年代,儒本来有“狂狷”与“乡愿”之分。《论语•子路》就有此一说:“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太炎重视国学,并不独尊孔子,他敢于把孔子放在与其他诸子平等的地位而品评其短长。但就其品格而言则颇近于儒之“狂狷”,无论是进取还是有所不为,都显现出几分真率。
    太炎自视甚高,因此自责甚严。他在狱中感叹:“上天以国粹付余,自炳麟之初生,迄于今兹,三十有六岁。凤鸟不至,河不出图。……至于支那闳硕壮美之学,而遂斩其统绪。国故民纪,绝于余手,是则余之罪也。”人们可以非议太炎以国粹存亡续绝系于一身之谬误,但却不能不尊重这“泣龙悲凤”之佯狂背后的厚重历史责任感。其实,既往的真正国学大师们,有谁不是把自己的生命与国粹融为一体,并且把维护、继承、发展民族文化作为最高天职。
    太炎在狱中仍不忘国学的延续,他把年轻的邹容视为接班人,经常给以关爱和指点。读经需要从识字开始,因此小学(语言、文字诸学)乃是经学的基础。邹容在狱中认真诵读540部首说解,是为进窥经学作必要准备。邹容聪明绝顶,在狱中还学习写诗,吟得一首《狱中答西狩(即太炎)》:“我兄章枚叔,忧国心如焚。并世无知己,吾生苦不文。一朝沧地狱,何日扫妖氛?昨夜梦和尔,同兴国民军。”太炎大喜,和诗中有“天为老夫留后劲,吾家小弟始能诗。”并且每天都为邹容讲解经书、佛典乃至因明学,认为“学此可以解三年之忧”,不仅可以治学,而且有助修养。
    但邹容毕竟年少气盛,加以不耐狱中饥寒之苦与各种凌辱,终于猝然病逝。据太炎回忆:入狱之第二年(1904),“仲春三月,时近清明,积阴不开,天寒雨湿,鸡鸣不已,吾弟以亡。”前往视之,“目犹未瞑”。作为生死相依的兄长与老师,太炎的悲愤与失望,难以言说。
    先是,《苏报》案起,报馆主事者多逃亡外地,但太炎却坦然入馆待捕并掩护他人。太炎与邹容“相延入狱,志在流血”;不仅勇于承担文责,而且期望以自身牺牲唤醒亿万国民。太炎在狱中曾绝食抗争,但7日未死。恢复进食后又多次奋勇抗击狱卒凌辱,虽屡战屡败,多受酷刑,甚至被棒击昏绝,但仍然表现出士可杀而不可辱的大丈夫气概。先贤说过:“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读圣贤书,所为何事?”章太炎的“佯狂” 乃是伸张正义,反抗邪恶,决非乡愿式的作秀,而是表里如一的狂狷!
    太炎珍爱国粹,但决不泥古。他已经涉猎西学,吸收进步学理与思想。他不仅以新的时代精神,重新审视并整理国学,而且还试图创建新的中国通史体例,推动史学革新。他在爱国学社教中文,不仅在课堂上宣传进步思想,而且故意以“X X X本纪”为题,布置学生写自传体文章,否定皇帝对“本纪”一词的垄断,公开向君主专制挑战。入狱以后,清政府指控为“立心犯上,罪无可逭’,理应处以极刑。太炎在法庭上坦然答辩:“所指书中‘载湉小丑’四字触犯清帝圣讳一语,我只知清帝乃满人,不知所谓圣讳。”并且以国学知识幽清方承审员一默:“‘小丑’两字本作‘类’字或作‘小孩子’解,《苏报》论说,与我无涉。”皇帝与老百姓在租界法庭打官司,太炎以一介布衣,而抗衡君主威权,这也是当时千古未曾一见的大变局,所以引起中外媒体关注,造成深远影响,有力地推动了革命思潮与革命运动的发展。多年以后,孙中山在追述辛亥革命的历程时,特别指出《苏报》案的意义:“此案涉及清帝个人,为朝廷与人民聚讼之始,清朝以来所未有也。清廷虽讼胜,而章、邹不过仅得囚禁两年而已(原文如此)。于是民气为之大壮。”
    宋明以后,儒学发展到极致,但从精神层面而言,道学却逐渐走下坡路。正因为道学维护皇权,皇权利用道学,便出现了许多道学家的堕落。狂狷渐少,乡愿日多,不仅是国学的衰微,而且也是国运的衰微。所以,我希望今天的国学提倡者,应该真正从精神层面着眼着手,努力继承并发扬传统文化中可贵的民族精神。千万不可把国学变成一种时尚,甚至变成商品,袭其皮毛,弃其精华,无异买椟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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