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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廉政理论撷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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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满文古籍孤本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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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本《新安志》佚文研究
安徽杜诗学文献述略
保护典籍,致力经史——朱彝尊的文献学成就
孟学的演进及其时代特色
20世纪古籍整理的成就及今后的工作
对于《太平广记》的整体文化观照
《奉天通志》征引书目辑录
关于中国历史文献学学科基本理论的几个问题
论汉代“通经致用”思潮对古文献整理的影响
金毓黻赴日搜求东北史地文献考略
旧志整理要注重点校质量
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满文古籍孤本著录札记
历史文献学思想研究论纲
两汉乐赋中所见音乐理念的新突破
历史文献学是历史系的不能承载之重
试论王应麟的文献学成就——以《困学纪闻》为例
钱 穆 的 考 据 学 思 想
钱大昕的汉学、宋学和清学观
钱大昕在新、旧《唐书》研究上的成就
《清史稿•徐邦道传》释证
试论费宏政治生活三事
述魏晋南北朝时期文献学的成就
《宋史全文》(理宗部分)点校商榷
谈 古 籍 注 释
探讨唐朝对营州(辽宁)的统治
对于历史文献学科的一点思考
西夏文献资料述略
鲜卑石室祝文辨疑
谢圣纶与《滇黔志略》
从《徐乃昌日记》考论随庵金石收藏特色
玄学思潮与东晋南朝史学
关于颜延之《庭诰》的几个问题
重视海外华侨华人历史文献的搜集与整理
中原典籍的入辽及其贡献
钱穆论朱熹
唐代男女初婚年龄的历史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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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家的精神世界——对章太炎与《苏报案》的再认识
易学特点
孔子不是民主的敌人
“道统”与朱子的新儒学
論利瑪竇傳教模式的歷史意義
面向世界:后“五四”时期一个倾向的延续
学术上白手起家的罗振玉——《上虞罗氏枝分谱》资料的发掘利用
羅振玉在近代書法史上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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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献唐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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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版权史事钩沉——崇祯十三年金陵石啸居刻《四书大全辩》卷首版权文件十四通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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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廷龙晚年的版本目录学思想述略
马一浮佚诗佚文小笺——马一浮与龙榆生交往因缘剪影
讀錢罪言
敦煌本《壇經》錄校三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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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论》可与《史记》互证“实录”
《宋史•李性传传》考补
殷墟甲骨祭祀卜辭中“伐”與犧牲關係考
“士伍”本义与赵至身分之谜
酂侯萧何封地考
“太史公遭李陵之祸”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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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政治斗争工具的唐代谱学
论宪穆敬文武宣六朝的皇权嬗递及其间宦官权力的变化
漢代社會的讀書生活
汉赋与制度
诔文写作与亡者悼念——《世说新语》与《文心雕龙》研究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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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昕的天文历法研究成就
《左传》预言及其文学价值
通才、絕藝與淒美戀情——关于姜夔的二三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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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大历史而小历史:20世纪长篇传记发展鸟瞰
書藝旁徵
想象与意象表达:书法创作与审美的泛化对应关系
《虹月楼记卷》和冯子振墨翰
內藤湖南的史觀與史論──基於對其《支那史學史》的分析
蔡元培先生的一篇佚文——《历史学派经济学序》
文渊阁《四库全书》成书年代考
明代西洋三书的世界性意识 ——读《瀛涯胜览》《星槎胜览》《西洋番国志》
東洋文庫藏《續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資料隨錄
《新箋決科古今源流至論》的版本鑒定
大連著述考略
殖民统治与医疗:罗子珍编《西藏药材蒙藏汉名录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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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预言及其文学价值
作者:沈毅驊
    在中国,历史是用来借鉴兴亡得失的。人们希望能够找到兴亡得失的规律,如此心理反映在人们对政事和生活的预测上。早在春秋时代,这种情形就非常普遍,《春秋左传》记录了当时人的二百多个预言。这些预言,虽然有卜筮和迷信活动,但是也有许多是以理性分析为依据的。研究它们,至今仍有积极意义。
         
一、 研究《左传》预言的意义

    《春秋左传》中出现的二百多条预言,主要是由各个不同国家不同时期的贤明人士提出的。这些贤明人士,有氏族卿大夫,如叔向和子产;有卜者和史官,如卜偃和史嚣;也有学者和文人,如仲尼和子贡。这些人代表着当时最高的文化水平。这些预言真实地反映了当时人的理性思维水平,它们包含的许多哲理思想至今还或多或少地保存在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当中。研究它们,可以考见先人的思想及其在传统文化中的作用,这是意义之一。
    有人认为这些预言是事后诸葛亮,从预言的高精确度和高准确率来看,确实如此。笔者认为,大部分的预言确系编造,但这些编造并非全部由来无据,而很可能是对原来比较含糊的判断进行的艺术加工。(详细见下论述。) 《春秋左传》是根据各国(尤其是鲁国)史料(包括书面的和口头流传的)辑合而成的,  这些预言的雏形也在史料中存在,虽然经过了史家的加工,却不是杜撰的。研究这些预言的内涵,可以了解当时的现象与状况,考据春秋史实,这是意义之二。
    按四部分类法,《春秋左传》是经部著作;按今天的分类,《春秋左传》是历史中的编年史。但它又是文学作品,每一部文学史都没有忘记提到它在文学史上的不朽地位。《左传》叙事富于故事性、戏剧性,有紧张动人的情节。对史料中的预言雏形进行艺术加工,就是作者的文学手法之一。写作时不平铺直叙,而是先预测,制造悬念,抓住读者心理,烘托文章气氛,这就是对预言进行文学加工的作用。研究这些预言的表现,可探求春秋史家的文学笔法,追溯叙事文学的源头,这是意义之三。
此外,《左传》之真伪及其写作时代,前人多所讨论,讨论中往往引用预言为依据。  因而研究《左传》预言对探讨《左传》成书的年代也至关重要,这是意义之四。
    明确了研究《左传》预言的意义,再来看这二百多条预言。先将其分类,并举例说明之,再探讨它的文学价值。

        二、《左传》预言分类例举

    从内容上分析,这二百多条预言,可以按判断的根据分为三大类。第一类的根据是社会道德原则和世界客观规律,第二类的根据是事物兆象和迷信法则,第三类则无根据。第一类共有一百六十四条,第二类共七十二条,第三类共六条。前二类又可以各分为若干小类。  因篇幅关系,以下仅按类各举数例加以论述,全部预言则按预言时的年份编次,并对照当年或他年应验的记载,附录于全文之后,以供参照。
   
  (一)根据社会道德原则和世界客观规律所作的预言
    在三类预言中第一类占绝大多数,表现出春秋时代人的思维特点,已经基本摆脱了原始迷信的观念,从而走向理性的层面,为战国时代的思想繁荣奠定了基础。
    第一大类又可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依据人的品德预言,共二十四条。如桓公十七年记载:初,郑伯将以高渠弥为卿,昭公恶之,固谏,不听。昭公立,惧其杀己也。辛卯,弑昭公……公子达曰:“高伯其为戮乎!复恶已甚矣。”果然,桓公十八年齐人杀子亹而轘高渠弥。在这个预言中,史官借公子达之口批评了复恶太甚的高渠弥,又通过高渠弥的报应来表达扬善惩恶的思想,带有强烈的道德说教色彩。又如成公十六年:晋侯使郤至献楚捷于周,与单襄公语,骤称其伐。单子语诸大夫曰:“温季(即郤至)其亡乎!位于七人之下,而求掩其上。怨之所聚,乱之本也。多怨而阶乱,何以在位?《夏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将慎其细也。今而明之,其可乎?”成公十六年晋楚鄢陵之战,晋获胜。郤至当时任晋国的新军佐,地位低于上中下三军将佐和新军将,故曰位于七人之下。  按照当时的道德传统,为人臣下,应该把功劳归于长上,而不能归于己有。如成公二年晋在鞌之战胜齐后,郤克、范燮、栾书在晋君面前互相推让战功,就是一例。而现在郤至连这点起码的道德规范也做不到,这是把积怨挑明了,怨在暗处尚且危险,何况挑明了呢?预言者由此推出郤至的处境危险。虽然与前一例一样主要是根据当事者的品德下判断,但明显增加了逻辑推理的成分,体现了预言者的高度理性思维能力。这一预言也是应验的,第二年,也就是成公十七年晋侯就杀了三郤。
    第一大类的第二类是依据人的行为是否合乎礼来预言:合礼的能够善终,而不合礼的则终究要受到报应。这条线索始终贯穿在这一类的三十个预言当中。如隐公八年郑公子忽如陈逆妇嬀。……陈鍼子送女。先配而后祖。鍼子曰:“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非礼也,何以能育?”配,指同床共寝;祖,指返国时告祭祖庙。按礼,应先告祭祖庙而后夫妇同寝。公子忽先同寝后告祭祖庙,虽然不是什么品行恶劣,但违反了当时人们普遍遵守的礼法,也是当时人们所忌讳的。送新娘的陈鍼子看到了这一点,就断言公子忽不能生育。  关于公子忽后来是否生育,《左传》没有提及,但桓公十七年高渠弥弑昭公(公子忽),公子忽在郑国无后,亦是事实。从这个预言也可以看出,《左传》中的预言并非完全由史家捏造,如果是捏造的话,陈鍼子完全可以预言公子忽被杀或不得善终。而预言公子忽不能生育,恰恰是符合当时先配而后祖的具体情况的,重在就事论事地批评公子忽的做法,以引起后人的警戒,而不是重在预测未知事件。此是昏礼之例,以下再举一丧礼之例。襄公三十一年,鲁襄公去世,季武子立了鲁昭公做继承人。到了襄公下葬的那一天,鲁昭公已经换了三次衰服,可衰服的衣襟仍然脏得像旧的一样,由此可见他嬉戏过度。“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按当时的礼法,守丧从天子至于庶民,都应三年不言,话都不能说了(可见哀伤的程度),怎么还能嬉戏到把衣服都弄脏呢?居丧期间游戏过度,也是一种不守礼的表现,所以君子断言昭公不能善终。果然,昭公二十五年出奔在外,三十二年卒于晋地乾侯。这则预言的原因——不守丧礼与结果——不能善终关系不如上一则预言来得自然,且预言者是君子(未有特指)。很可能是后来史家有感于昭公前后这两事的联系,所以在前面加上了“知其不能善终”的评语(预言),以引起后人的警戒。
    第一大类的第三类是根据其他社会标准来对事物进行预测,共有一百十条。其中有按形势预言(22条),通过历史比较预言(11条),按人物神色预言(10条),按人物语言预言(18条),按政治预言(31条)和按照当时人一般观念预言(18条)。
    按形势预言的著名例子是在襄公二十二年:当时晋国的卿大夫栾盈被晋君逐出,逃亡在楚。秋天,栾盈从楚国来到齐国。冬天,栾盈仍然在齐国。这时齐卿晏子就说:“祸将作矣。齐将伐晋,不可以不惧。”为什么晏子会作出这样的判断呢?因为栾氏是晋国的大族,栾盈和晋国的执政卿范匄不和,被驱逐出境,后来晋国两次与诸侯会盟,要求诸侯国不要收留栾氏,一次在商任,一次在沙随,齐国参加了会盟却不驱逐栾盈,势必要用兵护送栾盈回国,而晋国不肯接纳栾盈的态度已相当明确,由此,两国必然要交兵。结果,襄公二十三年,栾盈入晋失败,齐侯遂伐晋,取朝歌,在回国途中,晏子的族人晏氂被晋将赵胜掳去,证实晏子的预言并非杞人忧天。这一类预言往往只从形势出发,不包含对某事物批评的感情因素在内,因此预言的理由最充分,原因和结果关系密切,史家杜撰的可能性最小。
    通过历史比较预言常常是将本事与上古史比较,但也有援引春秋时代的事实来说明问题的。以下各举一例。庄公十一年秋,宋大水。鲁公派人去慰问,宋公对答道:“孤实不敬,天降之灾,又以为君忧,拜命之辱。”臧文仲(鲁臣)听到了之后说:“宋其兴乎!禹汤罪己,其兴也悖焉;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臧文仲通过与当时人们所熟悉的夏商历史的比较,得出宋兴的结论。果然,后来宋襄公成为春秋五霸之一。援引春秋时代的历史(当时的当代史)来说明问题的例子有:昭公十一年楚灵王问申无宇,公子弃疾(楚灵王弟)在蔡怎么样(蔡昭公十一年被楚灭,其时蔡为楚一边邑重镇),申无宇提醒灵王防范弃疾夺位,即预言弃疾将要成为国君,这在昭公十三年应验。而当时楚灵王不以为然,说:“国家有高大坚固之城,他拿我们怎么办?”申无宇当时就例举了五大(太子、母弟、贵宠公子、公孙、累世正卿  )在边防叛乱的实例,这些事都发生在春秋时期。一、“京栎实杀曼伯”。杜预据桓公十五年《传》“郑伯因栎人杀檀伯”,注云:“曼伯,檀伯也。厉公得栎又并京。”  阮芝生《杜注拾遗》据庄公十四年《传》谓曼伯即子仪。  杨伯峻《春秋左传词典》以为曼伯即郑昭公。按,高渠弥于桓公十七年杀郑昭公立子亹,已见上文,曼伯非昭公。惠栋《春秋左传补注》曰:“《楚语》范无宇曰:‘叔段以京患庄公,郑几不封;栎人实使郑子不得其位。’明京属叔段,栎属厉公。左氏约旧史而为传,取其文势之便,兼举京、栎而单举曼伯。”  惠说是。“厉公得栎又并京”,于史无据。公叔段据京,见隐公元年《传》。举栎指郑厉公。郑昭公当政,母弟郑厉公在外,于桓公十五年杀了栎人檀伯,并以栎为据点,终于在庄公十四年杀子仪而复国得位。二、“宋萧、亳实杀子游”。庄公十二年南宫万弑宋闵公,立子游,公子御说奔亳。萧叔大心与故族杀子游于宋,立桓公(公子御说)。三、“齐渠丘实杀无知”。庄公八年连称弑襄公,立无知为君,公子小白奔莒,公子纠奔鲁。庄公九年雍稟杀无知,迎接公子小白和公子纠。杜注:“渠丘,齐大夫雍稟邑。”  四、“卫蒲、戚实出献公”。襄公十四年卫孙林父、宁殖将卫献公逼出卫国,立当时在边的公孙剽为国君。杜注:“蒲,宁殖邑;戚,孙林父邑。”通过上述四个春秋时代的实例说明贵公子处在边地,大臣容易起叛心(弑君或出君迎贵公子为君),由此提醒灵王注意提防公子弃疾,实际上也就是预言如果灵王不加小心,公子弃疾可能弑灵王为君。后公子弃疾果然逼死灵王,即位,也就是楚平王。
    按人物神色预言是非常带有传奇色彩的,有点像古代史书中“后梦龙据屋上”,“后初孕每夜有青光照室”之类,不过它根据的是人物的神态、举止、相貌、声音等等,应该讲还有一些科学的成分,后来的史书为了突出君命神授,便讲得越来越玄。以下是两个很相近的例子。一个记载在宣公四年。起先,子文为楚国的令尹,他的弟弟司马子良生了儿子鬭越椒,子文说:“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子文、子良所在的宗族)矣。”子良没有杀这个儿子。后来,鬭越椒率领若敖氏的人发动叛乱,被楚庄王族灭,只剩下鬭克黄一人。另一个记载在昭公二十八年。当初,晋国的叔向生了儿子伯石,叔向的母亲听见伯石的哭声,说:“是豺狼之声也。狼子野心。非是,莫丧羊舌氏矣。”果然,昭公二十八年伯石助祁盈之党为乱,被国人族灭。这两个例子都是根据小孩子的相貌、声音预言他们会闯下灭族的大祸。有些例子不是根据幼时的神色预测他的一生,而是根据即时的神色来预测最近的祸福吉凶。如桓公九年曹国太子来鲁朝聘,奏乐的时候叹了口气,这一点被鲁臣施父抓住,说:“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果然桓公十年太子的父亲曹伯终生亡故。服虔云:“曹伯有故,使其太子摄而朝。”  曹伯终生即位于春秋前,其三十五年为鲁隐公元年,至鲁桓公九年已在位五十余年,年老而弱,故命太子朝鲁。太子忧心形于色,故叹非其所。这则预测以心理为线索,抓住心理活动的微弱变化预言,比按幼时相貌、声音预言更富有现实意义。从文学的角度看,采用九年的预言正为十年的曹伯亡作了铺垫。
    按人物语言预言是《左传》中很典型的一种预言方式。它通过语言,挖掘出语言背后的人物心理、意识形态以及政治背景,具有很强的穿透力,代表着春秋时代人们较高的思维水平。预言者一般为内史或贤明人物,他们属于高级知识分子阶层,具有较高的分析推理能力。因为古人说话时往往引用《诗经》里的句子,即所谓的“不学诗,无以言”,所以,按人物语言预言中的很大一部分是按人物所赋的诗预言。如襄公二十七年郑君设宴招待晋臣赵武,郑臣们分别向赵武赋诗咏志, 赵武也一一回答。 其中郑臣伯有赋了《鹑之贲贲》这首诗。  这首诗原是卫人用来讽刺其君淫乱,连鹑、鹊都不如的,伯有赋此诗显然取义“人之无良,我以为兄,我以为君”,表示对君的怨恨。对此,赵武回答道:“床笫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他代表晋君出使宋国而途经郑国)之所得闻也。”享宴完毕,赵武对晋国另一个贤臣叔向说:“伯有将为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幸而后亡。”叔向同意他的观点,认为伯有骄奢太过,活不过五年了。果然,襄公三十年郑臣子皙率领驷氏的兵丁攻打伯有,伯有出奔又返回,最后战死在羊肆。伯有在赋诗时透露出的骄奢的情绪被赵武和叔向捕捉住,并结合当时郑国形势较乱、公卿大夫多怨的政治背景,理性地推导出伯有必然不能在郑国的历史舞台上长久的结论,表现出赵武和叔向敏锐的观察能力和深厚的政治修养。当然,除了赋诗,其他外交辞令亦是政治敏感度很高的。上所引庄公十一年秋,宋国发了大水,鲁君使人吊问,宋君对答道:“我实在不能敬重从事,上天降下灾祸,又给贵国国君添了忧虑,再次拜谢贵国的关照。”鲁臣臧文仲听见这句话,认为有礼。后来又听说这是宋公子御说替宋君想的说辞,臧孙达  断定公子御说将成为宋国国君。果然,庄公十二年宋臣南宫万杀死闵公立子游,萧叔大心又杀死子游立公子御说,是为宋桓公。这句对答吊问的说辞反映出公子御说善于抚恤下民,臧孙达据此认为他必得民心。当时宋庄公儿子众多,且宋卿大夫势力膨大,宋政多门,宋庄公死后必定要出乱子。到时,一定是贤能的人受到强族的支持,在角逐中得位为君。臧孙达正是通过这一说辞,观察到了说者内心的道德世界,并结合当时的政治形势作出了这一正确判断。
    与透过人物语言结合政治形势作判断相比,更直截了当的根据政治预言的方式因果性更强,理性色彩更浓烈,借鉴政治得失的作用也更明显。这些预言一般是针对国家而言的。如庄公三十二年,有神降于莘,虢公请求神赐给他土田,使太祝应、宗人区、太史嚚享祭神。太史嚚由此而发出感叹:“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虢多凉德,其何土之能得?”果然,虢国非但没有增加土地,还在僖公五年被晋国灭掉。由此可见,预言者比当时社会上普遍的迷信神力的人们更向前跨了一大步,提出了朴素唯物的民本思想。预言者已清楚地意识到民众在历史中的力量。如果说这种预言是决定论的话,那是民众的历史决定论。应该说,与依照神力来预言相比,这种分析事物内部规律的预言在春秋预言中占绝大部分,它体现了春秋时代人的理性力量的闪光。
    按照当时一般观念预言,其实是和按形势预言相对的。比方说,一个国家强大了,按形势预言者将预言它将如何强大,而按一般观念则预言者将预言它衰落的过程。因为,否极泰来、物极必反是中国人头脑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带有这种观念的预言在此类中占绝大多数,可以看出这是春秋时普遍兴盛的观点。“盈必毁”并非老子的独创,《道德经》中的这一深刻思想,在春秋时代有它的群众社会心理基础,只不过《道德经》将它系统化了而已。如宣公九年郑败楚师于柳棼,国人皆喜,惟子良忧曰:“是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果然宣公十二年有楚入郑之祸。子良在看到表面现象——胜利的同时,也看到了事物的本质:小国战胜大国,会激怒大国,引发更大的战祸。这也可以说是“物极必反”这一观念的反映,预言者善于从反面发现问题,很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味道。又如闵公元年晋侯使太子申生将下军,为太子城曲沃。按理说申生被宠幸至极,必立无疑。而士蒍从“物极必反”的观念出发,认为太子不得立。即:“分之都城而位以卿(只有卿才可以将一军),先为之极,又焉得立?”后果然申生缢死于新城。“物极必反”是一种朴素的辩证思想,涵盖面甚广,而有的观念比较狭隘。如襄公二十四年楚臣薳启疆如齐,齐人检阅兵甲器械,让薳启疆观看。齐臣陈文子说:“齐将有寇,吾闻之,兵不戢,必取其族。”果然,同年秋天鲁公与诸侯会于夷仪,准备伐齐。这里的“兵不戢,必取其族”(兵器不加隐藏,必自害其同类)也是一种固有观念,隐公四年鲁大夫众仲也说过:“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过分夸耀武力必将自取灭亡是一种正确的思想,只不过它的适用范围、涵盖面比“物极必反”小得多。

(二)根据事物兆象和迷信法则所作的预言
    以兆象为据的各种带有迷信色彩的预言,虽然占整个预言的比重不多,但它保留了原始巫术的痕迹,是科学还不甚发达时代人类认识自然界的方式的极宝贵资料。虽然当时的认知方式是愚味的,但却表现了人们要求客观地了解世界的愿望,其中的科学成分(尤其是在天文历法和医学方面)更不能抹杀。中国人向来是很注重研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并且也很在行,所以在今天看来,以兆象预示人与人关系的预言较理性,其他预言则较逊色。这些预言是当时人探索人与物关系和物与物关系的一个证明——科学在它的幼稚阶段,恰恰夹杂着迷信。这类稍带迷信的预言大致又可分为两类:一类是卜筮类预言,一类是其他。 
    卜筮类预言又可分为卜类和筮类,即用龟甲占卜和用蓍草问卦吉凶。卜类一般由专门占卜的官员来完成,但当事的贵族也有解释兆象的权力。蓍草问卦按规定应该由太史来完成,其实只要精通《周易》的人都可以算。《周易》在当时是很流行的,是当时贵族的一部必读书,因此几乎所有的贵族,甚至包括某些贵族妇女(襄公九年穆姜筮占比太史还准)都会用《周易》算卦。 卜筮类预言往往是连在一起的,即先用龟甲占卜,再用蓍草算卦,得出相同的结论。有时结论不同,如僖公四年载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不吉,筮之吉。当结论不同时,一般从卜不从筮,即所谓的“筮短龟长”。而晋献公违卜从筮,立骊姬为夫人,最后杀申生,逐重耳、夷吾(皆献公之子),可谓大不吉。我们不论从掌握卜筮的人数来看还是从卜筮的次数来看,都可以看出卜比筮更正规——卜仅由卜人掌握,而筮者并无限定;卜一般只限于国家大事或君王的吉凶,而筮适用的范围要广得多。“筮短龟长”这一观念正是从这里来的。卜和筮结论相同的例子,有庄公二十二年载懿氏卜妻敬仲和周史筮敬仲,得出陈衰、敬仲之后得齐的相同结论,并为历史所应证。尽管卜比筮正规,但这是因为龟甲得来不易。其实,按《左传》记载,筮比卜更复杂,需要高度的智慧和历史、训诂等多方面的知识。《左传》中筮占的文字往往篇幅很长,而龟甲占卜的结果只有一两句。
    一般的龟甲占卜已如上引,有时占卜中也会有特殊情况,比如:烧灼时龟甲焦了,兆纹分辨不出,怎么办?定公九年,齐侯伐晋,卫军欲通过中牟去五氏援助齐师,而中牟集结了晋军车千乘,故卫君用占卜来预测通过之吉凶,结果龟甲烧焦了,卫侯说:“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意谓自己和卫军各可抵晋军五百乘,势均力敌。于是就通过中牟,中牟人果然因卫君统帅卫师而齐帅地位较低,所以选择进攻齐师,卫军不败。通过这个例子我们可以看出,古人在占卜之前心中已有主意,但还是占卜预测,可见古人对国家大事的谨慎,也可见对兆象的解释与自身思维倾向有密切关系。另一次是在哀公二年,齐人输范氏、中行氏粟,郑师送之,赵鞅御之,卜战,龟焦,乐丁建议“谋协,以故兆询可也”,不须另卜。所谓故兆,就是先前的占卜。赵鞅先时谋纳卫太子得吉兆,此次龟焦,延用上次的占卜,仍为吉兆,于是开战得胜。因为前次占卜的吉兆,符合赵鞅讨伐郑师的心理,所以乐丁建议用故兆。此外,从以上二例又可见,古人对龟卜非常谨慎,一般龟焦后不再另卜。由此引出了一个再卜的问题。古人在一件事贯穿始末的过程中,对事件的同一方面,一般只占卜一次。如果卜得吉兆,就不再疑惑不定,第二次占卜。对事件的不同方面可有不同占卜,如哀公六年楚昭王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亦不吉,后果卒于救陈。如果“谋协”(所卜问题相类或一致),可以不再卜而直接用前卜。如哀公二十三年,晋荀瑶伐齐,将战,长武子请卜。知伯(荀瑶)对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于是,坚信晋侯所卜的吉兆,不再卜就出击齐军。甚至,古人会用去年对某事的占卜来作为今年做另一件事的理由。如哀公九年宋公伐郑,赵鞅卜救郑,史龟占曰:“利以伐姜,不利敌子商。”赵鞅于第二年兴兵伐齐,大夫们欲卜,赵鞅说:“吾卜于此起兵(指去年所卜的“利以伐姜”),事不再令,卜不袭吉。行也。”未再卜就出兵了。一般古人认为,一事再卜是不相信鬼神,是亵渎神明,没有好下场,但《左传》也记载了一个再卜的例子,结果两次卜(一吉一凶)都应验了。这是在昭公十七年吴楚交战前,楚阳匄卜战,不吉,司马子鱼说:“我得上流,何故不吉?且楚故,司马令龟,我请改卜。”令曰:“鲂(子鱼)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结果得吉兆。后吴楚交战,子鱼先死,楚师大败吴师,获其乘舟余皇,吴人又大败楚师,取余皇以归。此例在不吉的情况下,子鱼认为是由于没有按楚国惯例,由司马令龟,所以改卜。《左传》以占卜预言的不多,共十六条,皆应验。
    用《周易》筮占的有十四条,不应验的只有一条,就是前面讲到过的晋献公立骊姬之筮。但《周易》是非常活的东西,同一卦象让不同的人来分析,会作出完全相反的预言。如襄公二十五年,齐崔武子欲娶棠公之妻,筮之,遇困之大过,史皆曰:“吉。”示陈文子,陈文子曰:“凶。”崔武子还是娶了棠姜。后齐庄公通棠姜,使得崔武子弑君,被庆封杀死。陈文子的预言是正确的。又如襄公九年载,鲁穆姜被迫迁于东宫时占筮,遇艮之随,史曰:“随卦兑为悦,震为动,则是悦而动,动而悦,为随之义。又兑为少女,震为长男,为女从男,有随人出走之义,故曰出也。君必速出。”穆姜曰:“亡!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元,体之长也;亨,嘉之会也;利,义之和也;贞,事之干也。体仁足以长人,嘉德足以合礼,利物足以和义,贞固足以干事。……有四德者随而无咎,我皆无之,岂随也哉!我则取恶,能无咎乎?必死于此,弗得出矣。”  后穆姜果薨于东宫,不得出。由此可见,《周易》筮卦包含了做人的道理,并不完全是宿命论。古人在强调命的同时,也强调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即事在人为。再举一例。僖公十五年晋惠公在韩之战中被俘,囚禁在秦国,想到当初他父亲晋献公筮嫁伯姬到秦国去时,史苏通过筮占预言,将来她的做国君的弟弟要被秦国俘虏。晋惠公埋怨父亲将伯姬嫁到秦国,跟随的大臣韩简就说:“龟,象也;筮,数也。物生而后有象,象而后有滋,滋而后有数。先君之败德,及可数乎?史苏是占,勿从何益?  诗曰:‘下民之孽,匪降自天。僔沓背憎,职竞由人。’”韩简的这一思想,就是认为首先有物,然后才有命,命是用来说明人的所作所为的,不改变自己的所作所为,盲目跟从卜筮,是不能够消除人祸的。这种思想包含着朴素唯物主义思想的萌芽,体现了上古时期人类的先进者已有向命运挑战、主动承担命运责任的精神。
    除了卜筮类以外的其他非理性预言大致可分为以下十小类:1)根据灾象及其他异象预言(14条)。2)根据梦来预言(9条)。3)医生预言(4条)。4)根据历法预言(5条)。5)巫预言(3条)。6)童谣预言(2条)。7)根据名字预言(2条)。8)根据面相预言(1条)。9)鬼预言(1条)。10)其他迷信活动预言(1条)。
    根据灾象及其他异象预言,如昭公十七年冬,有彗星出现在大火星西侧,其尾部及于银河,申须、梓慎和郑国的裨灶都预测将有火灾,甚至算出了火灾发生的日期和国家,结果应验。这属于根据异象预测灾祸,其间的推理过程涉及了星相学、天文学及历法、五行方面的知识。彗星虽是天事恒象,彗星与大火同时出现,并不十分常见,古人以为预示将发生火灾,其间未必真有联系,但它却反映出人类探索自然奥秘的初期实践与思维程序。还有用异象来预言人事的。例子有昭公七年士文伯以日食预测卫君与鲁卿之死,其理论依据是“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推理过程主要属于政治学范畴。一般古人对灾象保持谨慎态度,认为“是阴阳之事,非吉凶所生也”。这是周内史叔兴于僖公十六年回答宋襄公因六鹢退飞过宋都的异象而问诸侯吉凶时所说的一段话,并说“吉凶由人”,但他回答宋襄公的“今兹鲁多大丧,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后都应验。由此可联想到,古人往往注重观察人事,而借异象预言,人事和异象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所以,古贤人常常不相信由异象而得来的预言。如昭公十七年裨灶根据彗星的出现预言郑有火灾,要用瓘斝玉瓒祭神免郑之灾,子产不给他。后来发生了火灾,裨灶又说:“如果再不祭的话,又要火灾了。”子产认为裨灶预言是碰巧,说;“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何以知之?”还是不给他瓘斝玉瓒,结果这次并没有发生火灾。在火灾中,《左传》着重记载的并不是这几则预言,而是灾后的救火活动。命运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已经预言要发生火灾,那重要的是怎样把火灾的危害减少到最小,即《尚书》中所谓的“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认为天道是不可知的,而人做了什么却很清楚。所以,许多关于灾异的预言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人事的缘故。这些预言(大多应验)的记述,更多地带有文学色彩的因素。
    根据梦来预言,严格意义上来讲只有七例。另两例是梦直接预言,后来事件与梦相合。按梦的内容来看,有梦见仇人或仇人的祖先的凶梦。如成公十年晋景公梦见被杀的赵氏的先祖,襄公十八年晋荀偃梦见被杀的晋厉公,以上二例都是巫作出预言,最后应验。也有梦见祖先或神的吉梦。如成公二年晋韩厥梦见自己的父亲子舆,成公五年晋赵婴齐梦见天神,昭公七年卫孔成子和史朝梦见卫国先祖康叔,所作的预言也都应验。又有奇梦。如成公十六年晋吕锜梦见射中月亮,昭公三十一年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所占应验。这些预言是古人对梦这种神秘心理现象的一种解释,反映出当时人对梦的认识水平。
    医生预言有的是完全根据生理状况作出的科学预测。如文公十八年医生预言齐侯不及秋将死,成公十年秦医预言晋景公病入膏肓,将死,皆应验。也有毫无根据的迷信推测。如昭公元年秦医为晋平公看病,得出大臣赵武将死的结论。还有一条非为医生预言,但依据的也是医学道理,归为医类,即昭公二十一年泠州鸠根据周王造大钟无射,喜欢听粗犷不和谐的音乐,推出周王必然发心疾而死,应验。
    按历法预言主要是根据岁星的运行规律预言。如昭公八年楚国灭陈,史赵根据陈为顓頊一族,乃水德,推出陈应于岁在鹑火时卒灭,而今陈灭,岁不在鹑火,由此断言陈将复兴。又如昭公十一年苌弘根据岁星十二年一周天,断言蔡楚的吉凶,因为古人相信天道循环,善恶经岁星一周必有报应。还有昭公三十二年,岁星在越,而吴对其用兵,史墨预言吴必有大凶。皆应验。根据岁星预言,往往与分析形势相配合。如昭公八年史赵在论述了岁星的状况后,又根据陈的历史进行分析,指出“盛德必百世祀”。应该说,这才是陈能复兴的真正原因,而天道循环也有一定的合理因素。
    巫预言共有三例,二例在梦预言讲凶梦时已提及。另一例为文公十年载楚巫矞似预言成王、子玉、子西皆将强死,没有讲什么根据,也可划入大类中的无据类。应验。
    童谣预言共有二例:一是僖公五年预言虢亡的“丙之晨,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旂。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二是昭公二十五年预言鲁昭公死于乾侯不得归的“鸜之鵒之,公出辱之。鸜鵒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鸜鵒跦跦,公在乾侯,征褰与襦。鸜鵒之巢,远哉遥遥,裯父丧劳,  宋父以骄。鸜鵒鸜鵒,往歌来哭”。第一,这两则童谣的格式和句式与《诗经》中的国风非常相像,有理由相信是采自民风。第二,这两则童谣很有可能是事后写成,《左传》将它们记录下来,并使它们成为贤人预言的理由。
    通过名字预言有二例:一是晋穆侯之太子曰“仇”,其弟曰“成师”,师服认为晋侯的命名不得法,是兄衰弟强的先兆,后果然成师的后代曲沃武公灭了仇的后代晋侯缗,代之为诸侯,记载在桓公二年。另一是闵公元年晋卜偃根据毕万的名字万和他的封地名魏作出的“毕万之后必大”的预测,因为万是盈数,魏是大名。依照名字预测是很直观的,也是很容易牵强附会的,但《左传》中却只有两例,可见《左传》并没有自造太多的预言。《左传》预言,重在讲出道理,用名字预言纯属巧合,没有多大的道理可讲,故《左传》所取甚少。
    后来非常流行的相面预言在春秋时代却很少,或是《左传》不加以记载。仅存一例:文公元年周内史叔服因孟孙谷脸颊丰厚断言他必有后于鲁国。这是后世相面术中最普通的知识,不知是当时相面术比较原始,还是《左传》未能反映全部情况。
    鬼预言即死者的鬼魂预言将要发生的事。僖公十年秋,晋狐突遇见共太子申生的鬼魂,鬼魂告诉狐突,天帝将讨伐有罪的人(晋惠公),让他在韩地战败。仅此一例,应验。鬼魂预言当然是《左传》造出来的,但也有可能出自狐突之口。
    其他迷信活动的预言仅一例,即昭公十三年记载的楚共王为选择子嗣而进行的埋璧活动:将璧密埋于大室之庭,约定五子中当璧而拜者为王,结果康王跨在璧的两侧,灵王的肘碰到了璧,子干、子皙都离得很远,平王两次下拜都压在璧纽上,为当璧而拜者。楚共王却立康王为太子,鬭韦龟曰:“弃礼违命,楚其危哉!”结果,使楚国的夺位之乱延续了十三年之久,康王,灵王一度为王,子干、子皙死之,而平王最后为王并传位给儿子昭王,后世楚王皆为平王的后代。《左传》举这一例在于说明鬼神不可欺,要么按礼立长子灵王为王,要么听从神的旨意立平王为王。

(三)无根据预言
    第三大类是没有根据的预言,这些预言,可靠性比较大。因为如果《左传》要捏造一条预言,必然是因为要陈述它的理由,或是让人们从预言的原因中找到一点借鉴的东西。现在这六条预言,既不讲预言者是看到了何事何物而预言,亦不引述预言的理由,之所以被记载在这部极富思想价值的史书中,很可能因为它们是当时人真实的预言。当然,也有可能《左传》没有把预言的具体环境和理由表述出来。对此,后人作了许多猜想和阐释。如哀公三年鲁发生了火灾,孔子在陈,听到鲁灾,就预言一定是桓公、僖公庙发生了火灾,没有说为什么。杜注:“言桓、僖亲尽而庙不毁,宜为天所灾。”  这些解释并不可靠。

        三、《左传》预言的文学价值

研究《左传》有四大意义已如上说,本文着重探讨它的文学价值。
     
    (一)《左传》预言是对史料的艺术加工
    分析《左传》预言,可分为三大类二十几小类,上已举例说明。这些预言大部分写得有血有肉,不难看出文学加工的痕迹。但是,笔者一开始就指出,这些精彩的预言虽系编造,却非空穴来风,而是有史料依据的。
    为什么说这些预言由来有据呢?因为《左传》中预言的有些事发生在战国,也就是发生在《左传》成书之后,这些预言准确率就不高。这类预言的存在,证明了喜欢对未来事物作出预测是春秋时代普遍的风气和心理。我们可以想像那些后来经过文字加工的准得吓人的预言也有它们自身的雏形。当时预言成为风气,而且当时人预言是很随意的。由下例可见当时人预言的随便。襄公十四年,卫献公出亡在郲,臧紇如齐唁卫侯。卫侯与之言,虐。臧紇退而告其人曰:“卫侯其不得入矣!其言粪土也。亡而不变,何以复国?”子展、子鲜闻之,见臧紇,与之言,道。臧紇悦,谓其人曰:“卫君必入。夫二子者或挽之,或推之,欲无入,得乎?”可见所有判断都是根据形势作出的,一个人遇到形势发生变化,他所做出的判断也发生了变化。这种判断并不是综合考察了所有因素才作出的,而是某一种因素的反映,因此随意性很大,也因此预言次数非常多,在漫长的二百五十五年中保留二百多个较准的预言并加以加工是完全可能的事。
说这些预言的编造由来有据的第二个原因是预言分布的不均匀性。如果预言完全为编史人所纂,那么预言对史实而言,分布一定是均匀的,而现在《左传》中有的史实一条预言也没有,如晋楚城濮之战,有的史实却有好多条预言,如楚灵王之败(6条)和赵武之死(4条)。这说明有些问题比较敏感,对此下判断的人比较多,或有些问题比较明显,判断正确的机率比较大。很难想像写史的人一点没有根据就为同一史实编造了六条预言,而对有的史实却一条预言也不加。当然,这里面史料的保存是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左传》隐公元年至襄公二十年一百七十年中预言七十多条,而襄公二十一年至哀公二十七年八十五年中预言反而有一百六十多条。这说明襄公之前的史官记载预言较少,或者是记载散失,而襄公之后的史官记载预言更多一些,因为离《左传》成书年代近,所以也被较完整地保留下来。这和《左传》的总体风格是一致的,《左传》前半部分叙述简单,写实性较强,而后半部分记事较繁,描写更细致,议论、花絮增多。预言分布的前少后多及对不同史实而言的有少有多,进一步证明了,这些预言有它的雏形。
    对这些预言的加工,不全是左丘明一人的创造,也是当时各国史官表明自己对历史的看法的途径,使用预言是当时史官的习惯写作手法。如隐公十一年息侯伐郑大败,《左传》云:“君子是以知息之将亡也。”在这里并没有提到明确的预言者,很可能是左丘明或其他史官托君子之口发言,以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度德,不量力,不亲亲,不徵辞,不察有罪,犯五不韪,而以伐人,其丧师也,不亦宜乎?”后来果然在庄公十四年蔡侯灭息。君子预言的例子还有好几个。由此,可见预言出于撰史者的笔法。
    左丘明及其他史官对这些预言进行艺术加工是出于修史的需要。首先,古人预言往往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左传》之所以把这些预言记录下来并加工,其主要目的不在于惊世骇俗,而在于说理,通过陈述这些理由以达到教育人的目的。正是这些理由的存在,使人摆脱盲目地相信命运的境界,而去积极地寻找事物内部的必然联系,从而更好地把握命运。虽然《左传》中预言的准确性值得怀疑,但其预言的唯理主义的目的,却不容怀疑。预言的理由越充分,就越是体现出古人所做的这些唯理主义的努力。在科学不昌盛的时代,它是照亮人心的火把,是社会进步的动力。其次,引用预言是一种文学手法,在叙述中插入了预言,引起读者的注意,增加了故事情节的波澜起伏,加强了文章的表达效果。如僖公十五年晋为秦所败,《左传》插入了起初晋献公的筮,史苏的占,以及对这个预言晋惠公所发的感慨,和韩简所作的评论,使文章成为有声有色的故事。《左传》的这种文学手法也是以后文学作品所常用的。

(二)从西方叙事学的角度看《左传》预言
    有一位外国的文艺评论家说过,历史叙述人类的生活,文学则叙述人的生活;历史叙述社会生活,文学则叙述个人生活。《左传》是历史的叙述。从西方叙事学的角度看,《左传》中的预言主要属于时间问题,可分为次序、跨度、频率,即“什么时候”、“多长时间”、“多少次”三个方面。
    在次序上分正常次序和错时两类。正常次序即指叙述时预言在前、应验在后,如隐公十一年叙述君子预言息将亡,庄公十四年叙述楚灭息。错时分回叙和预叙两种。先叙述后来发生的事件,再返回故事中某一个过去的点,交待当初的预言,叫回叙,这是《左传》预言一般采取的方法。如昭公四年叙述穆子离开叔孙氏,被召回时带回了私生子牛,因牛祸乱,穆子最终饿死的结果,昭公五年点出卜楚丘的预言“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这是回叙最典型的例子。也有在预言应验的年份先回叙预言,再叙述结果的,如僖公八年先写虢射前一年的预言“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再写结果“夏,狄伐晋”。后者回叙预言的上文提供事件“狄至”的过去情况——晋军败狄于采桑,将领对是否追赶有不同看法,称为同故事回叙;前者回叙预言的上文叙述穆子死后的其他情况,与预言无关,称为异故事回叙。两则预言的前因后果都在《左传》正文开始以后,即隐公元年后,故又可称为内部回叙。桓公二年回叙鲁惠公时师服的预言“今君命大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 庄公十六年交待结果“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预言时间在《左传》正文开始前,称外部回叙。预叙远不如回叙那么频繁出现,至少在西方传统中是这样, 其实,《左传》预言也如此。预叙是在预言的年份紧接着预言提前交待预言应验的结果,如庄公六年三甥(骓甥、聃甥、养甥)预言“亡邓国者,必此人(楚文王)也”,同年就交待以后的结果“十六年,楚复伐邓,灭之”。
    假定叙述的速度为某一事件的时间跨度与本文长度之间的比率,预言使《左传》出现了减速的效果。减速可使描写更深入、细致,如果在编年体史书中不加入减速,就会有报流水帐的感觉。如昭公元年三月会盟的几则预言,大大增加了昭公元年的篇幅,为楚灵王篡位的戏剧性变化作了铺垫。
    频率即叙述预言次数与叙述结果次数之间的比率。严格说,《左传》的预言频率是单一的,因为对某一史实无论预言了几次,每个预言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事件。但是,更广泛地看,某个史实有多个预言,某次预言的结果在不同章节多次叙述,都增加了《左传》的可读性,让读者在不感到枯燥的情况下,加深对基本史实的印象。

(三)《左传》是中国叙事文和议论文的源头之一
    以上第二部分分类对《左传》预言作了介绍,其实有些预言是兼跨各类的,而且理由充分,分析精彩。这些夹叙夹议的预言是中国叙事文和议论文的源头之一。昭公十三年公子弃疾背叛楚灵王,召在晋的子干回国继位。当时,晋臣韩宣子就问叔向子干能否成功,叔向说难。首先列举了五条理由,即所谓的取国有五难:第一、有宠而无人。子干在晋十三年,晋国楚国跟从他的人,没有听说贤能的,可谓无人。第二、有人而无主。即没有楚国的内应。第三、有主而无谋。第四、有谋而无民。子干终身客居晋国,与国人不亲,可谓无民。第五、有民而无德。子干出亡晋国,国人没有爱恋思念之征象,可谓无德。楚灵王暴虐但是不忌刻,现在子干带着这五个取国之难去杀他,谁能帮助子干?接着又预言公子弃疾将会成为楚王,亦举出了五条理由,即五利:一、获神(前迷信活动的预言中已讲到,弃疾即楚平王)。二、有民。因为楚灵王在位时,公子弃疾君陈蔡,城外属焉,苟慝不作,盗贼隐伏,私欲不违,民无怨心。三、令德(理由亦如上)。四、宠贵。子干、子皙出奔,公子弃疾为楚灵王最宠信的弟弟。五、居常。因为按照楚国的惯例,如果发生祸乱,一般由幼子继承君位,而弃疾恰是兄弟五人中最幼者。而且子干是庶子,在埋璧求神中又远离璧玉。有了上述几条理由,叔向断定弃疾必定代子干为君。韩宣子又向叔向提出质疑,认为:齐桓、晋文当时也曾流落他国,后来回国不也成功了吗?叔向认为,把子干和齐桓、晋文相比是只注重事物的表面现象,而不注重内在的实质。叔向把他们受先君的宠爱程度、辅佐大臣、外援、内援、品德、得民心的程度一一作了比较,指出此二君者,异于子干,所以子干必然失败。这个预言经过叔向正反两方面(子干不得位和弃疾得位)的论证,每一方面都列举了五条以上的理由,包括对形势的分析、对品德的分析及求神迷信活动等等,还通过与两个历史事实的六个方面的比较,花了六百多字的篇幅,才得出结论,不可不谓之理由充分,不仅是一篇叙事文,更像是一篇议论文。像这样的例子,《左传》中还有很多,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左传》预言侧重立论、强调理由的特点。
    《左传》是叙事文学的源头,前人多所阐述。钱钟书先生《管锥编》“左传正义”云:“《左传》记言而实乃拟言、代言,谓是后世小说、院本中对话、宾白之椎轮草创,未遽过也。” 又云:“史家追叙真人实事,每须遥体人情,悬想事势,设身局中,潜心腔内,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几入情合理。盖与小说、院本之臆造人物、虚构境地,不尽同而可相通,记言特其一端。”钱先生真可谓深得文学之意味和史家之笔法。但对《左传》与议论文的关系鲜有人论及。笔者认为,《左传》中的大部分预言,如果不是事先的分析,一定也是事后的分析,有的是几句简短的格言,有的是一篇短小的政论文,可以说,《左传》和《尚书》一样,也是中国议论文之源。                                                      
附录:
    本附录共收《左传》预言242则,按预言年份顺序排列。每则前为记载预言之年份及预言,后为记载应验史实之年份及史实(大多与预言相符,少数不相符),如预言后不再有记载的,注“无验”。年份后数字为杨伯峻 《春秋左传注》所标的节次。顾表指顾栋高《春秋大事表》,其后数字指中华书局1993年版之页码。
1)隐四•三  对曰:“……夫州吁……必不免矣。”
  隐四•五  九月,卫人使右宰醜莅杀州吁于濮。
2)隐七•六  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赖盟矣。”
   隐六•四  杜注:五父,陈公子佗。 
  桓六•经  蔡人杀陈佗。 
3)隐八•四  鍼子曰:“……非礼也,何以能育?”
  桓十七•八  辛卯,弑昭公。
4)隐十一•六  君子是以知息之将亡也。
  庄十四•三  楚子如息,以食入享,遂灭息。
5)桓二•二  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
  哀二十四•一  臧石帅师会之。
     顾表1238  达七世孙。
6)桓二•八  师服曰:“……始兆乱矣,兄其替乎!”
  庄十六•五  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
7)桓九•四  施父曰:“曹太子其有忧乎!非叹所也。”
   桓十•一  十年春,曹桓公卒。
8)桓十七•八  公子达曰:“高伯其为戮乎!复恶已甚矣。”  
   桓十八•二  齐人杀子亹而轘高渠弥。
9)庄四•一  邓曼叹曰:“王禄尽矣……王薨于行,国之福也。”
   庄四•一  王遂行,卒于樠木之下。
10)庄六•三  三甥曰:“亡邓国者,必此人也。”
    庄六•三  十六年,楚复伐邓,灭之。
11)庄八•三  鲍叔牙曰:“君使民慢,乱将作矣。”
      庄八•三  遂弑之,而立无知。
12)庄十一•二  臧文仲曰:“宋其兴乎!”
      宋襄公霸。
13)庄十一•二  臧孙达曰:“是宜为君,有恤民之心。”
   庄十二•一  杀子游于宋,立桓公。 杜注:桓公,御说。
14)庄二十•一  郑伯闻之,见虢叔曰:“……临祸忘忧,忧必及之。”
   庄二十一•一  虢叔自北门入,杀王子颓及五大夫。
15)庄二十一•一  原伯曰:“郑伯效尤,其亦将有咎。”
   庄二十一•一  五月,郑厉公卒。
16)庄二十二•一  其妻占之,曰“吉。”
   庄二十二•一  周史曰:“……物莫能两大,陈衰,此其昌乎。”
   庄二十二•一  其后亡也,成子得政。
17)庄三十二•三  内史过往……曰:“虢必亡矣,虐而听于神。”
   庄三十二•三  史嚚曰:“虢其亡乎!”
   僖五•八  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
18)闵元•六  士蒍曰:“太子不得立矣。”
   僖五•经  五年春,晋侯杀其世子申生。
19)闵元•六  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
   闵元•六  辛廖占之,曰:“吉。”
     魏与分晋。
20)闵二•一  舟之侨曰:“无德而禄,殃也。殃将至矣。”
   僖五•八  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
21)闵二•四  卜之,曰:“……在公之右,间于两社,为公室辅。”又筮之……曰:“同复于父,敬如君所。”
     顾《春秋鲁政下逮表》1718 季友、季孙行父、季孙宿、季孙意如、季孙斯、季孙肥执鲁政。
22)僖二•五  晋卜偃曰:“虢必亡矣。”
   僖五•八  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
23)僖四•六  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
        杀申生,逐夷吾、重耳。     
24)僖五•八  对曰:“克之。”公曰:“何时?”对曰:“……丙子旦。”
   僖五•八  冬十二月丙子,朔,晋灭虢。
25)僖八•二  虢射曰:“期年狄必至,示之弱矣。”
   僖八•二  夏,狄伐晋。
26)僖十•三  告之曰:“帝许我罚有罪矣,敝于韩。”
   僖十五•四  壬戌,战于韩原……秦获晋侯以归。
27)僖十一•二  过归,告王曰:“晋侯其无后乎!”
   僖二十四•一  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
     备注:自此晋君为重耳后,惠公无后。
28)僖十二•四  君子曰:“管氏之世祀也宜哉!让不忘其上。”  
     顾《春秋列国卿大夫世系表》1290引《五经正义》曰:“成十一年传有管于奚。(世族)谱以为杂人,则非管仲之子孙也。哀十六年传楚白公杀齐管脩,杜云:管脩,楚贤大夫,故齐管仲之后。是管仲之后于齐没不复见也。”
29)僖十四•三   晋卜偃曰:“期年将有大咎,几亡国。”
   僖十五•四  壬戌,战于韩原……秦获晋侯以归。 
30)僖十五•四  卜徒父筮之,吉。   
   僖十五•四  壬戌,战于韩原……秦获晋侯以归。
31)僖十五•四  初,晋献公筮嫁伯姬于秦。
     僖十五 韩之败。 僖二十二 怀之归。 僖二十四 弑怀公。
32)僖十六•一  对曰:“今兹鲁多大丧,明年齐有乱,君将得诸侯而不终。”
   僖十六•经  三月壬申,公子季友卒。……秋七月甲子,公孙兹卒。  
       僖十七 齐桓公卒,群公子争位。 
       僖十八、十九宋合诸侯,僖二十一楚执宋公,僖二十二楚败宋。
33)僖十七•二  招曰:“然。男为人臣,女为人妾。”
   僖十七•二  及子圉西质,妾为宦女焉。
34)僖二十一•三  子鱼曰:“祸其在此乎!”
   僖二十一•三  于是楚执宋公以伐宋。
35)僖二十一•三  子鱼:“祸犹未也,未足以惩君。”
   僖二十二•经  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宋师败绩。
36)僖二十二•四  辛有……曰:“不及百年,此其戎乎!”
   僖二十二•四  秋,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
      37)僖二十二•九  叔詹曰:“楚王其不没乎!”
   文元•经  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38)僖二十三•四  卜偃……曰:“……民不见德而唯戮是闻,其何后之有?”
   僖二十四•一  戊申,使杀怀公于高梁。
    39)僖三十一•五  卫迁于帝丘,卜曰三百年。
     卫亡于秦二世,历四百二十一年。
40)僖三十三•一  王孙满……言于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
     僖三十三•三  夏四月辛巳,败秦师于殽。
41)文元•一  叔服曰:“榖也食子,难也收子。榖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
       文十四年 文伯榖先公孙敖而卒,文十五年惠伯难葬之。
     顾表1222 孟孙后七世皆为文伯榖之后。
42)文四•四  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
   文十八•六  夫人姜氏归于齐,大归也。
43)文五•五  嬴曰:“……夫子壹之,其不没乎!”
   文六•经  晋杀其大夫阳处父。
44)文六•三  秦伯任好卒。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鍼虎为殉,皆秦之良也……
        君子是以知秦之不复东征也。
     至于秦孝公,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其后始皇遂并天下。
45)文九•九  叔仲惠伯曰:“是必灭若敖氏之宗。”
   宣四•三  鼓而进之,遂灭若敖氏。
46)文十•三  楚范巫矞似谓成王与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将强死。”
   文元•经  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僖二十八•四  及连榖而死。
   文十•三  五月,杀鬭宜申及仲归。
     顾表1366 鬭宜申即子西。
47)文十三•三  史曰:“利于民而不利于君。”
   文十三•三  遂迁于绎。五月,邾文公卒。
48)文十四•七  有星孛入于北斗。周内史叔服曰:“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皆将死乱。”
   文十六•经  宋人弑其君杵臼。
   文十八•经  齐人弑其君商人。
   宣二•经  晋赵盾弑其君夷皋。
49)文十五•十一  季文子曰:“齐侯其不免乎?”
   文十八•经  五月戊戌,齐人弑其君商人。
50)文十八•一  卜楚丘占之,曰:“齐侯不及期,非疾也;君亦不闻。令龟有咎。”
   文十八•一  二月丁丑,公薨。
   文十八•二  夏五月……乃谋弑懿公,纳诸竹中。
   文十八•五  弗听,乃入,杀而埋诸马矢之中。
51)宣三•三  定王使王孙满劳楚子。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对曰:“……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
     周代传世三十七,国祚八百余年。
52)宣三•六  石葵曰:“……今公子兰……必将为君,其后必蕃。”
     郑穆公姬兰,郑君及郑七穆实出其后。
53)宣四•三  子文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
   宣四•三  鼓而进之,遂灭若敖氏。
54)宣六•六  伯廖告人曰:“无德而贪,……弗过之矣。”
   宣六•六  间一岁,郑人杀之。
55)宣九•八  惟子良忧曰:“是国之灾也,吾死无日矣。”
   宣十二•一  楚子围郑,旬有七日。郑人卜行成,不吉。
56)宣十二•二  知庄子曰:“此师殆哉!”
   宣十二 邲之战,楚败晋。
57)宣十四•四  桓子告高宣子曰:“子家其亡乎!”
   宣十八•五  子家还……遂奔齐。
58)宣十五•七  刘康公曰:“不及十年,原叔必有大咎。”
   成八•经  晋杀其大夫赵同、赵括。
     赵同封地原,故赵同又称原叔。
59)成元•一  叔服曰:“背盟而欺大国,此必败。”
   成元•一  三月癸末,败绩于徐吾氏。
60)成二•三  韩厥梦子舆谓己曰:“旦辟左右。”
   成二•三  射其左,越于车下。射其右,毙于车中。
61)成四•三  季文子曰:“晋侯必不免。”
   成十•四  将食,张,如厕,陷而卒。
62)成五•一  既而告其人曰:“……祭,其得亡乎?”
   成五•一  祭之,之明日而亡。
63)成六•一  士贞伯曰:“郑伯其死乎?”
   成六•六  六月,郑悼公卒。
64)成十•四  曰:“不食新矣”
   成十•四  将食,张,如厕,陷而卒。
65)成十三•一  孟献子曰:“郤氏其亡乎!”
   成十七•经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犫、郤至。
66)成十四•一  宁子曰:“苦成叔家其亡乎!”
   成十七•经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犫、郤至。
     顾表1270 苦成叔即郤犨。
67)成十五•三  在申,闻之曰:“子必反不免。”
   成十六•五  王使止之,弗及而卒。
68)成十五•五  韩献子曰:“郤氏其不免乎?”
   成十七•经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犫、郤至。
69)成十六•五  公筮之,史曰:“吉。”
   成十六•五  晋入楚军,三日谷。
70)成十六•五  占之曰:“……射而中之,退入于泥,亦必死矣。”
   成十六•五  射共王中目。……使射吕锜,中项,伏弢。 
71)成十六•十二  单子语诸大夫曰:“温季其亡乎!”
   成十七•经  晋杀其大夫郤锜、郤犫、郤至。
     顾表1272  温季即郤至。
72)襄四•二  臧武仲闻之曰:“陈不服于楚,必亡。”
   昭八•经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
73)襄七•七  穆叔曰:“孙子必亡。”
   襄二十六•二  孙林父以戚如晋。
74)襄九•三  姜曰:“……必死于此,弗得出矣。”
   襄九•三  穆姜薨于东宫。
75)襄十四•三  秦伯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对曰:“其栾氏乎!”
   襄二十三•六  晋人克栾盈于曲沃,尽杀栾氏之族党。
76)襄十四•四  厚孙归,复命,语臧武仲曰:“卫君其必归乎!”
   襄十四•四  退而告其人曰:“卫侯其不得入矣!”
   襄十四•四  臧孙说,谓其人曰:“卫君必入。”  
   襄二十六•二  甲午,卫侯入。 
77)襄十八•三  巫曰:“今兹主必死。”
   襄十九•一  荀偃瘅疽,生疡于头。……二月甲寅,卒。
78)襄十八•三  师旷告晋侯曰:“鸟乌之声乐,齐师其遁。”邢伯告中行伯曰:“有班马之声,齐师其遁。”叔向告晋侯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
   襄十八•三  丙寅晦,齐师夜遁。
79)襄十八•四  师旷曰:“不害……楚必无功。”董叔曰:“……必无功。”
   襄十八•四  甚雨及之,楚师多冻,徒役几尽。
80)襄二十一•五  其母曰:“……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
   襄二十一•五  生叔虎……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 
81)襄二十二•五  晏子曰:“祸将作矣,齐将伐晋。”
   襄二十三•四  齐侯遂伐晋,取朝歌。 
82)襄二十三•五  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死,吾亡无日矣。”
   襄二十三•五  季孙怒,命攻臧氏。
83)襄二十四•五  陈文子曰:“齐将有寇。”
   襄二十四•七  会于夷仪,将以伐齐。
84)襄二十四•十二  然明曰:“是将死矣。不然,将亡。”
   襄二十五•十四  晋程郑卒,子产始知然明。
85)襄二十五•二  史皆曰:“吉”……文子曰:“……不可娶也。”
   襄二十五•二  庄公通焉……遂弑之。
       襄二十七年 崔杼前子成及强与东郭姜子明争崔邑,是以庆封得一举而族灭崔氏,故娶东郭姜为凶不为吉。
86)襄二十五•十五  太叔文子闻之,曰:“……九世之卿族,一举而灭之,可哀也哉。”
   襄二十七•三  夏,免余复攻宁氏,杀宁喜及右宰穀。
     顾表1350 卫宁喜无后,哀四年卫宁跪救范氏,系未详。
87)襄二十六•七  叔向曰:“郑七穆,罕氏其后亡者也。”
     顾表1335~1346 定十五年见罕达,哀七年见驷弘,余皆早亡。
88)襄二十六•十三  王闻之,曰:“韩氏其昌阜于晋乎?”
      韩与分晋。
89)襄二十七•五  文子告叔向曰:“伯将有为戮矣!”
   襄三十•十  驷带率国人以伐之。……伯有死于羊肆。
90)襄二十七•五  文子曰:“其余皆数世之主也。子展其后亡者也……印氏其次也……”
     顾表1335 ~1346 昭十六年见印癸,昭三十二年见国参,定六年见游速,昭七年见丰施,定十五年见罕达,哀七年见驷弘,皆数世之主。至于罕氏、印氏最后亡, 
     据所有资料尚还不能定论。
91)襄二十七•八  叔向曰:“……子荡将知政矣”
   昭元•十四  楚灵王即位,薳罢为令尹。
     顾表1370 薳罢即子荡。  
92)襄二十八•一  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今兹宋、郑其饥乎……”
     无验。
93)襄二十八•六  子产曰:“蔡侯其不免乎!”
   襄三十•经  蔡世子般弑其君固。
94)襄二十八•八  裨灶曰:“今兹周王及楚王皆将死。”
   襄二十八•经  十有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昭卒。
95)襄二十八•八  告子展曰:“楚子将死矣……。” 
   襄二十八•十二  及汉,楚康王卒。
96)襄二十九•七  叔向闻之曰:“郑之罕,宋之乐,其后亡者也。”
     顾表1340  定十五年见罕达。 1316 哀二十六年见乐得。 可谓后亡者也。
97)襄二十九•九  司马侯言于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
   襄二十九•十四  齐公孙虿、公孙灶放其大夫高止于北燕。
   昭二十•经  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
   襄二十九•九 杜注:子容,高止也。司徒,华定也。
98)襄二十九•十三  吴公子札来聘……请观于周乐……为之歌《郑》,曰:“……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国未可量也。”……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
     顾表566  郑获麟后一百零六年灭于韩(获麟在鲁哀公十四年)。顾表565   晋获麟后一百零五年为赵、韩、魏所灭,是以晋先郑亡。顾表567 获麟后九十五年田氏篡齐,后七年齐灭。
   昭八•经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
   昭十三•五  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礼也。
   哀十七•四  秋七月已卯,楚公孙朝帅师灭陈。
99)襄二十九•十三  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
     三家分晋。
100)襄二十九•十七  裨谌曰:“善之代不善,天命也,其焉辟子产……天祸郑久矣,其必使子产息之,乃犹可以戾。不然,将亡矣!”
    襄三十•十三  郑子皮授子产政……及三年,又诵之曰:“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  
101)襄三十•一  穆叔告大夫曰:“楚令尹将有大事,子荡将与焉助之,匿其情矣。”
    昭元•十四  楚灵王即位,薳罢为令尹。
      顾表1370 薳罢即子荡。
102)襄三十•二  对曰:“伯有侈而愎,子皙好在人上,莫能相下也。虽其和也,犹相积恶也,恶至无日矣。”
    襄三十•十  子皙以驷氏之甲伐而焚之。伯有……遂奔许。
103)襄三十•四  君子是以知郑难之不已也。
    襄三十•经  郑良霄出奔许,自许入于郑,郑人杀良霄。
104)襄三十•六  且曰:“……不杀,必害。”
    襄三十•六  及灵王崩,儋括欲立王子佞夫。佞夫弗知……杀佞夫,括、瑕、廖奔晋。
105)襄三十•八  告大夫曰:“陈,亡国也,不可与也。” 
    昭八•经  冬十月壬戊,楚师灭陈。
106)襄三十•十  于子蟜之卒也,将葬,公孙挥与裨灶晨会事焉。过伯有氏,其门上生莠。子羽曰:“其莠犹在乎?”于是岁在降娄,降娄中而旦。裨灶指之曰:“犹可以终岁,岁不及此次也已。”
    襄三十•十  伯有死于羊肆……及其亡也,岁在娵訾之口,其明年乃及降娄。 
107)襄三十•十一  申无宇曰:“王子必不免。……”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08)襄三十一•一  见孟孝伯,语之曰:“赵孟将死矣……” 
    昭元•十五  赵孟适南阳……庚戌,卒。
109)襄三十一•一  见孟孝伯,语之曰:“……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乎!……晋君将失政矣……韩子懦弱,大夫多贪,求欲无厌,齐楚未足与也,鲁其惧哉。”
    襄三十一•一  及赵文子卒,晋公室卑,政在侈家。韩宣子为政,不能图诸侯。鲁不堪晋求,馋慝弘多,是以有平丘之会。
110)襄三十一•一  穆叔出,而告人曰:“孟孙将死矣。” 
    襄三十一•四  已亥,孟孝伯卒。
111)襄三十一•三  穆叔曰:“……若不复适楚,必死是宫也。”
    襄三十一•三  六月辛巳,公薨于楚宫。 
112)襄三十一•四  穆叔不欲,曰:“……若果立之,必为季氏忧。”
    昭二十五•六  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
113)襄三十一•四  于是昭公十九年矣,犹有童心,君子是以知其不能终也。
    昭三十二•四  书曰“公薨于乾侯”,言失其所也。
114)襄三十一•五  子服惠伯曰:“滕君将死矣……”
    昭三•经  三年春,王正月丁未,滕子原卒。
115)襄三十一•九  对曰:“……有吴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季子,守节者也。虽有国,不立。”
        按年表,夷昧之后为王僚,王僚后为阖闾,阖闾后为夫差,为越所灭。之中无季札,而《左传》可能以阖闾、夫差为僚后,故有“此君之子孙实终之”之说。
116)襄三十一•十三  言于卫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他志。虽获其志,不能终也……”
    昭元•十四  楚灵王即位。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17)昭元•一  齐国子曰:“吾代二子愍矣。”陈公子招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
    昭元•十三  杀太宰伯州犂于郏。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18)昭元•一  子羽谓子皮曰:“叔孙绞而婉,宋左师简而礼,乐王鲋字而敬,子与子家持之,皆保世之主也。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弗害……忧必及之……”
      顾表1227  叔孙穆子下传四代。 顾表1328 宋向戌下传三代。 顾表1340 郑子皮下传二代。 故皆可谓保世之主,独晋乐王鲋与蔡子家无考。
    哀六•经  齐国夏及高张来奔。  
      顾表1288  国夏即国弱子。 
    昭八•经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
    昭二十•四  遂伐齐氏,灭之。
119)昭元•三  对曰:“王弱,令尹强,其可哉!虽可,不终。”
    昭元•十四  楚灵王即位。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20)昭元•五  刘子归,以语王曰:“……赵孟不复年矣。” 
    昭元•十五  赵孟适南阳……庚戌,卒。
121)昭元•八  女叔齐以告公,且曰:“秦公子必归。……”
    昭五•九  秦后子复归于秦,景公卒故也。 
122)昭元•八  对曰:“……国于天地,有与立焉,不数世淫,弗能毙也。”秦果不亡。
123)昭元•八  对曰:“……鲜不五稔。”
    昭五•经  秦伯卒。
124)昭元•八  后子出,而告人曰:“赵孟将死矣……” 
    昭元•十五  赵孟适南阳……庚戌,卒。
125)昭元•十二  且问子皙。对曰:“其与几何……弗能久矣。”
    昭二•经  秋,郑杀其大夫公孙黑。
      顾表1343  公孙黑即子皙晢。
126)昭元•十二  秦伯使医和视之,曰:“……良臣将死,天命不佑。”……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
    昭元•十五  赵孟适南阳……庚戌,卒。
127)昭元•十三  子产曰:“不害。令尹将行大事,而先除二子也。”   
       昭元•十四  楚灵王即位。
128)昭元•十四  谓子产曰:“……楚王汰侈……必合诸侯,吾往无日矣。”子产曰:“不数年未能也。“
    昭四•经  夏,楚子、蔡侯、陈侯……淮夷会于申。
129)昭二•一  子雅召子旗,使见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主也,不臣。”见子尾。尾见强,宣子谓之如子旗……唯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
    昭十•二  栾施、高强来奔。
      顾表1298  栾施即子旗。 顾表1299  高强即子尾子。
130)昭三•一  张趯曰:“……晋将失诸侯,诸侯求烦不获。”
    昭四•经  夏,楚子、蔡侯、陈侯……淮夷会于申。
    昭五•经  冬,楚子、蔡叔、陈侯……越人伐吴。
    昭十一•经 秋,季孙意如会晋韩起、齐国弱……杞人于厥憗。
131)昭三•三  晏子曰:“……齐其为陈氏矣。”
      田氏代齐。
132)昭三•十三  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
    昭十•二  栾施、高强来奔。 
      顾表1298  栾施即子旗。
          田氏代齐。
133)昭四•一  楚子问于子产曰:“晋其许我诸侯乎?”对曰:“许君。”
    昭四•一  使椒举如晋求诸侯……晋侯许之。
134)昭四•一  王曰:“诸侯其来乎?”对曰:“必来……不来者,其鲁、卫、曹、邾乎!”  
    昭四•三  夏,诸侯如楚,鲁、卫、曹、邾不会。
135)昭四•三  子产见左师,曰:“吾不患楚矣。汰而愎谏,不过十年。”左师曰:“然,不十年侈,其恶不远,远恶而后弃。善亦如之,德远而后兴。”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36)昭四•四  椒举曰:“……庆封唯逆命,是以在此,其肯从于戮乎?播于诸侯,焉用之。”
    昭四•四  庆封曰:“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弑其君兄之子麇而代之,以盟诸侯。”王使速杀之。
137)昭四•四  申无宇曰:“楚祸之首将在此矣。……”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38)昭四•六  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
      昭三十二年 国参(子思)会城成周,见顾表1339 。
    哀二十七•三  子思曰……  杜注:子思,国参。
139)昭四•六  浑罕曰:“……蔡及曹、滕,其先亡乎,逼而无礼。郑先卫亡,逼而无法……”
    昭十一•经  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
    哀八•一  宋公伐曹,遂灭曹。 
      顾表563 获麟后,三十四蔡终于灭楚。(哀十四年获麟)
      顾表564  《战国策》宋康王灭滕。 
      顾表566 获麟后一百零六年,郑亡于韩。
      顾表566  获麟后二百七十二年卫亡于秦二世。 
      故亡国的先后顺序为:曹、蔡、郑、滕、卫。            
140)昭五•一  曰:“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馋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
    昭四•八  初,穆子去叔孙氏……鲁人召之,不告而归。既立……未问其名,号之“牛”,曰“唯”。……有宠,长,为使政……牛弗进,则置虚,命彻。十二月癸丑,叔孙不食,乙卯,卒。
141)昭六•三  士文伯曰:“火见,郑其火乎!……”
    昭六•六  六月丙戌,郑灾。 
142)昭六•五  于是华亥欲代右师……公使代之。见于左师,左师曰:“女夫也必亡……”
    昭二十•经  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
143)昭六•七  楚公子弃疾如晋……过郑……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  
    昭十三•二  丙辰,弃疾即位。名曰熊居。
144)昭六•十一  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
    昭七•一  癸巳,齐侯次于虢。燕人行成……盟于濡上。……不克而还。
145)昭七•四  晋侯问于士文伯曰:“谁将当日食?”……对曰:“……其大咎其卫君乎!鲁将上卿。”
    昭七•十一  秋八月,卫襄公卒。
    昭七•十四  十一月,季武子卒。
146)昭七•七  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私焉,曰:“……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
    昭七•七  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赐子产莒之二方鼎。
147)昭七•十五  孔成子梦康叔谓己:“立元,余使羁之孙圉与史苟相之。”史朝亦梦康叔谓己:“余将命而子苟与孔烝鉏之曾孙圉相元。”
    昭七•十五  故孔成子立灵公。
      卫灵公名元。
    定四•经  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
      时卫灵公二十八年,史苟昭七年后经传无见。
148)昭八•一  叔向曰:“……是宫也成,诸侯必叛,君必有咎,夫子知之矣。”
    昭十三•三  晋成虒祁,诸侯朝而归者皆由贰心。
    昭十•经  戊子,晋侯彪卒。
149)昭八•六  晋侯问于史赵曰:“陈其遂亡乎?”对曰:“未也。”
    昭十三•五  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礼也。
150)昭九•四  郑裨灶曰:“五年陈将复封,封五十二年而遂亡。”
    昭十三•五  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礼也。
    哀十七•四  楚公孙朝帅师灭陈。
      时正五年和五十二年。
151)昭十•一  郑裨灶言于子产曰:“七月戊子,晋君将死。……”
    昭十•四  戊子,晋平公卒。
152)昭十一•二  对曰:“蔡凶……岁在豕韦,弗过此矣。楚将有之,然壅也。岁在大梁,蔡复,楚凶,天之道也。”
    昭十一•八  冬十一月,楚子灭蔡。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昭十三•五  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礼也。
      昭十一岁在豕韦,昭十三岁在大梁,见郑慧生《古代天文历法研究》84页。
153)昭十一•二  韩宣子问于叔向曰:“楚其克乎?”对曰:“克哉!蔡侯获罪于其君…… 虽幸而克,必受其咎,弗能久矣。”
      验证同152)。   
154)昭十一•五  子产曰:“……三年,王其有咎乎!”
    昭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55)昭十一•六  叔向曰:“单子其将死乎……” 
    昭十一•九  十二月,单成公卒。
156)昭十一•七  史赵曰:“必为鲁郊。”
    昭十一•七  叔向曰:“……国不忌君,君不顾亲,能无卑乎?殆失其国!” 
    昭二十五•六  已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
157)昭十一•十  对曰:“……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
    昭十三•经  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虔于乾谿。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
158)昭十二•三  夏,宋华定来聘……昭子曰:“必亡。”
    昭二十•经  冬十月,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陈。
    昭二十一•四  壬寅,华、向入。
    昭二十二•二  宋华亥、向宁、华定……出奔楚。
159)昭十二•十  南蒯枚筮之……惠伯曰:“……犹有阙也,筮虽吉,未也。”
    昭十四•二  遂劫南蒯曰……请期五日。遂奔齐。
160)昭十三•二  观从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
    昭十三•经  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
      公子比即子干。
161)昭十三•二  初,灵王卜曰:“余尚得天下!”不吉。
    昭十三•二  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162)昭十三•二  乃遍以璧见于群望,曰:“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谁敢违之?”……使五人齐,而长入拜。康王跨之,灵王肘加焉,子干、子皙皆远之。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厌纽。
      康王、灵王皆得位,平王得传其宗,子干、子皙皆未得位而死。
163)昭十三•二  鬭韦龟属成然焉,且曰:“弃礼违命,楚其危哉!” 
      不立长子围,是谓弃礼;不立当璧拜者弃疾,是谓违命。
    昭元•十三  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弑之。
    昭十三•经  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弑其君虔于乾豀。楚公子弃疾杀公子比。
164)昭十三•二  韩宣子问于叔向曰:“子干其济乎?”对曰:“难。”
    昭十三•二  使蔓成然走告子干、子皙曰:“王至矣……君若早自图也,可以无辱……”二子皆自杀。
165)昭十五•七  籍谈为介……王曰:“籍父其无后乎?数典而忘其祖。”
    昭二十七•八  十二月,晋籍秦致诸侯之戍于周。杜注:籍谈子。
166)昭十五•七  叔向曰:“王其不终乎!”
    昭二十二•三  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荣锜氏。
167)昭十六•四  子服昭伯语季平子曰:“晋之公室其将遂卑矣。君幼弱,六卿强而奢傲……能无卑乎?”
      六卿执晋政,史证极多,不再列举。 
168)昭十七•二  平子弗从。昭子退,曰:“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
    昭二十五•六  平子有异志。
169)昭十七•五  申须曰:“……诸侯其有火灾乎!”梓慎曰:“……若火作,其四国当之,在宋、卫、陈、郑乎!……”郑裨灶言于子产曰:“宋、卫、陈、郑将同日火。……”
    昭十八•三  夏五月……丙子,风。梓慎曰:“……七日,其火作乎!”
    昭十八•三  戊寅,风甚。壬午,大甚。宋、卫、陈、郑皆火。
170)昭十七•六  吴伐楚,阳匄为令尹,卜战,不吉。司马子鱼曰:“……我请改卜。”令曰:“鲂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吉。
    昭十七•六  战于长岸,子鱼先死,楚师继之,大败吴师,获其乘舟余皇。……吴人大败之,取余皇以归。
171)昭十八•一  苌弘曰:“毛得必亡……”
    昭二十六•九  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宫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
172)昭十八•三  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曰:“宋、卫、陈、郑也。”
    昭十八•三  数日皆来告火。
173)昭十八•三  裨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子产不可。
    昭十八•三  遂不与,亦不复火。                
      裨灶预言不应验。
174)昭十八•三  郑之未灾也,里析告子产曰:“将有大祥,民震动,国几亡。吾身泯焉,弗良及也……”
    昭十八•三  及火,里析死矣。未葬……。
175)昭十八•三  君子是以知陈、许之先亡也。
    哀十七•四  秋七月已卯,楚公孙朝帅师灭陈。
    定六•一  郑灭许,因楚败也。
    哀元•经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
176)昭十八•五  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原氏其亡乎!”
    昭二十二•五  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也。
    昭二十九•二  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
    定元•一  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寿过。
177)昭十九•九  楚人城州来,沈尹戌曰:“楚人必败……”
    昭二十三•五  师噪而从之,三国奔,楚师大奔。
178)昭二十•一  梓慎望氛,曰:“今兹宋有乱,国几亡,三年而后弭。蔡有大丧。”叔孙昭子曰:“然则戴、桓也……”
      昭二十•三之文足证宋乱,国几亡。
    昭二十二•二  宋华亥、向宁、华定、华貙、华登、皇奄伤、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孙忌为司马……以靖国人。
故曰三年而后弭。
      顾表1306 华氏始祖好父说,《世本》称戴公子。 顾表1328 向氏始祖向父肸,桓公子。         
        昭二十•经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庐卒。
179)昭二十一•一  泠州鸠曰:“王其以心疾死乎……”
    昭二十二•三  王有心疾,乙丑,崩于荣崎氏。
180)昭二十一•二  昭子叹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终。”
    昭二十一•七  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
      顾表563  蔡亡于获麟后三十四年(哀十四西狩获麟)。
181)昭二十一•五  昭子曰:“子叔将死,非所哭也。”
    昭二十一•五  八月,叔辄卒。
      子叔即叔辄。
182)昭二十二•五  王子还与召庄公谋,曰:“……”从之。樊顷子曰:“非言也,必不克。”
    昭二十二•五  单子杀还、姑、发……定、稠,子朝奔京。
183)昭二十二•五  闵马父曰:“子朝必不克……” 
    昭二十六•经  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184)昭二十三•九  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
    定四•三  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
185)昭二十四•四  夏五月乙未朔,日有食之。梓慎曰:“将水。”昭子曰:“旱也。”
    昭二十四•七  秋八月,大雩,旱也。
186)昭二十四•九  沈尹戌曰:“此行也,楚必亡邑。”
    昭二十四•九  吴人鍾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鍾离而还。
187)昭二十四•九  沈尹戌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
    定四•三  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  
188)昭二十五•一  昭子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
    昭二十五•三  士伯告简子曰:“宋右师必亡……”
    昭二十二•二  宋公使……乐大心为右师。
    定十•经  宋乐大心出奔曹。
189)昭二十五•一  乐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
    昭二十五•经  冬十月戊辰,叔孙婼卒。十有一月已亥,宋公佐卒于曲棘。
190)昭二十五•二  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
    昭二十五•六  已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
191)昭二十五•四  师己曰:“异哉!吾闻文、成之世,童谣有之,曰:‘……鸜鹆跦跦,公在乾侯……。’童谣有是。今鸜鹆来巢,其将及乎!”  
    昭二十八•经  公如晋。次于乾侯。
192)召二十六•十一  对曰:“……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
      田氏代齐。
193)昭二十八•二  伯石始生,……姑视之……曰:“……非是,莫丧羊舌氏矣。”
    昭二十八•二  夏六月,晋杀祁盈及杨食我……遂灭祁氏、羊舌氏。(杨食我即伯石)
194)昭二十八•三  仲尼闻魏子之举也,以为义,曰:“……魏子之举也义,其命也忠,其长有后于晋国乎!”
      魏与分晋。
195)昭二十九•二  尹固之复也,有妇人遇之周郊,尤之,曰:“……是夫也,其过三岁乎?”
    昭二十九•二  京师杀召伯盈、尹氏固及原伯鲁之子。
    昭二十六•经  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
      杜注:二十六年,尹固与子朝俱奔楚而道还。
196)昭二十九•五  仲尼曰:“晋其亡乎……”
      三家分晋。
197)昭二十九•五  蔡史墨曰:“范氏、中行氏其亡乎!……赵孟与焉,然不得已,若德,可以免。”
    哀五•一  荀寅、士吉射奔齐。
      赵与分晋。
198)昭三十一•六  十二月辛亥朔,……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旦占诸史墨…… 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
    定四•三  十一月庚午……败诸雍澨。五战及郢。……庚辰,吴入郢,以班处宫。
      注:庚辰当在六年后的闰十一月二十九日,故曰十二月为吴入郢之月。
    定五•七  楚子入于郢。
      故曰终亦弗克。
199)昭三十二•二  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吴乎……”
    哀二十二•二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
      正历三十七年。
200)昭三十二•三  卫彪徯曰:“魏子必有大咎……”
    定元•一  魏子莅政。魏彪徯曰:“……大事奸义,必有大咎……”
    定元•一  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及原寿过……还,卒于宁。
201)定元•一  晋女叔宽曰:“周苌弘、齐高张皆将不免……”
    哀三•三  六月癸卯,周人杀苌弘。
    哀六•经  夏,齐国夏及高张来奔。
202)定五•五  子期将焚之,子西曰:“……又焚之,不可。”子期曰:“……岂惮焚之?”
    定五•五  焚之而又战,吴师败……吴师大败。
203)定五•七  初,鬭辛闻吴人之争宫也,曰:“……吴争于楚,必有乱,有乱,则必败,焉能定楚?”
    定五•七  楚子入于郢。
204)定六•三  孟孙立于房外,谓范献子曰:“阳虎若不能居鲁,而息肩于晋,所以不以为中军司马者,有如先君。”……献子谓简子曰:“鲁人患阳虎矣,孟孙知其衅,以为必适晋,故强为之请,以取入焉。”
    定九•三  阳虎愿东……奔宋,遂奔晋,适赵氏。
205)定六•六  陈寅曰:“必使子往。” 
    定六•六  公谓乐祁曰:“唯寡人说子之言,子必往。”
206)定六•六  陈寅曰:“子立而后行,吾室亦不亡……”
    定六•六  乃执乐祁。
    定八•三  乐祁归,卒于太行。
207)定六•六  陈寅曰:“……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于宋。”
    定八•三  乐祁归,卒于太行。
      顾表1313  定六年传见溷而行,杜注乐祁子。哀二十六年传乐筏为司城。杜注乐溷子。可见其得志于宋。
208)定七•五  处父曰:“虎不图祸,而必死。”
    定七•五  虎惧,乃还,不败。
      是闻言而改,故不应验。
209)定八•三  士鞅曰:“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溷也,不如待之。”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尸以求成焉。”
    定九•一  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
      晋听取士鞅意见,故不应验。
210)定八•十  孟孙曰:“吾弗闻。”处父曰:“然则乱也,必及于子,先备诸。”
    定八•十  桓子曰:“何后之有?而能以我适孟氏乎?”
211)定九•三  仲尼曰:“赵氏其世有乱乎!”
    定十三•二  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
212)定九•四  卫侯将如五氏,卜过之,龟焦。卫侯曰:“可也……”
    定九•四  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不如从齐。” 乃伐齐师,败之。
213)定九•四  卫褚师圃亡在牟中,曰:“……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遇,必败之,不如从齐。”
    定九•四  乃伐齐师,败之。
214)定十三•二  二子将伐公。齐高强曰:“三折肱知为良医。唯伐君为不可,民弗与也。……”弗听,遂伐公。
    哀五•一  荀寅、士吉射奔齐。
215)定十三•三  史鰌曰:“子必祸矣!子富而君贪,其及子乎。”……史鰌曰;‘无害,子臣,可以免……戍也骄,其亡乎……骄而不亡者,未之有也。戍必与焉。”  
    定十三•三  及文子卒,卫侯始恶于公叔戍。
    定十四•一  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
216)定十五•一  邾子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君为主,其先亡乎!”
    定十五•三  夏五月壬申,公薨。
      邾君不死,哀七、八、十、二十二年皆见。
217)哀元•二  伍员……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
    哀二十二•二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
218)哀元•四  逢滑……对曰:“国之有是多矣,何必不复?……天其或者正训楚也,祸之适吴,其何日之有?”
    定五•七  楚子入于郢。
    哀二十二•二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
219)哀元•六  子西曰:“……夫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
    哀二十二•二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
220)哀二•三  乐丁曰:“……谋协,以故兆询可也。”
    哀二•三  太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
221)哀三•二  孔子在陈,闻火。曰:“其桓、僖乎。”
    哀三•二  夏五月辛卯,司铎火……桓、僖灾。
      杜注:言桓、僖亲尽而庙不毁,宜为天所灾。
222)哀六•四  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
    哀六•四  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
223)哀六•四  周太史曰:“其当王身乎……”
    哀六•四  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
224)哀七•三  景伯曰:“吴将亡矣,弃天而背本……”
    哀二十二•二  冬十二月丁卯,越灭吴。
225)哀八•二  吴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叔孙辄对曰:“……伐之,必得志焉。”……王问于子泄,对曰:“……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
    哀八•二  三月,吴伐我……吴人行成……吴人盟而还。
226)哀九•六  晋赵鞅卜救郑,遇水适火,占诸史赵、史墨、史龟。史龟曰:“……利以伐姜,不利子商……”史墨曰:“……子,水位也。名位敌,不可干也……伐姜则可。“史赵曰:“……救郑则不吉……”阳虎以《周易》筮之,……曰:“宋方吉,不可与也。”
    哀九•六  乃止。
    哀十•四  夏,赵鞅帅师伐齐,大夫请卜之。赵孟曰:“吾卜于此起兵,事不再令,卜不袭吉。行也!”
    哀十•四  于是乎取犁及辕,毁高唐之郭,侵及赖而还。
      注:哀九年已卜伐齐吉,故赵鞅不再卜。
227)哀十一•三  陈僖子谓其弟书:“尔死,我必得志。”
    哀十一•三  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
      田氏代齐。
228)哀十一•三  桑掩胥御国子。公孙夏曰:“二子必死。”将战,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陈子行命其徒具含玉,公子挥命其徒曰:“人寻约,吴发短。”东郭书曰:“三战必死,于此三矣。”使问弦多以琴,曰:“吾不复见子矣。”陈子曰:“此行也,吾闻鼓而已,不闻金矣。”
    哀十一•三  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陈书、东郭书……。
229)哀十一•四  唯子胥惧……曰:“……吴其亡乎!三年,其始弱矣。盈必毁,天之道也。”
    哀十三•三  六月丙子,越子伐吴……大败吴师。获太子友、王孙弥庸、寿於姚。丁亥,入吴。
    哀二十二•二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
230)哀十一•五  秋,季孙命修守备,曰:“小胜大,祸也,齐至无日矣。”
                齐未至。
231)哀十二•四  子之尚幼,曰:“君必不免,其死于夷乎……” 
    哀二十六•一  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太子者,遂卒于越。
232)哀十四•三  诸御鞅言于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弗听。
    哀十四•三  庚辰,陈恒执公于舒州。公曰:“吾早从鞅之言,不及此。”
    哀十四•五  甲午,齐陈恒弑其君壬于舒州。
233)哀十五•三  仲由见之,曰:“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斫丧公室,而他人有之,不可知也;其使终飨之,亦不可知也……”
      田氏代齐。
234)哀十六•三  子赣曰:“君其不没鲁乎……”
    哀二十七•四  因孙于邾,乃遂如越。
235)哀十六•五  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
    哀十六•五  秋七月,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惠王。
236)哀十七•五  卫侯梦于北宫……公亲筮之,胥弥赦占之,曰:“不害。”……卫侯贞卜,其繇曰:“……裔焉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寒窦,乃自后逾。”
    哀十七•五  冬十月,晋复伐卫,入其郛,将入城。……卫人出庄公而与晋平。晋立襄公之孙般师而还……十一月,卫侯自鄄入,般师出……逾于北方而队,折股……遂杀之,而取其璧。
237)哀二十•二  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
    哀二十二•二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
238)哀二十三•二  将战,长武子请卜。知伯曰:“君告于天子,而卜之以守龟于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                                                
        哀二十三•二  壬辰,战于犂丘,齐师败绩。
239)哀二十五•一  褚师与司寇亥乘,曰:“今日幸而后亡。”
    哀二十六•一  掘褚师定子之墓,焚之于平庄之上。
      褚师之亡无下文。
240)哀二十六•二  得梦启北首而寝……曰:“余梦美,必立。”
    哀二十六•二  乃立得。
241)哀二十六•三  子赣……私于使者曰:“……今君再在孙矣,内不闻献之亲,外不闻成之卿,则赐不之识所由入也……”
    哀二十六•一  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太子者,遂卒于越。
242)哀二十七•三  成子怒曰:“多陵人者皆不在,知伯其能久乎!”
    哀二十七•五  知伯不悛,赵襄子由是惎知伯,遂丧之。知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丧之。



                                                                                                         沈毅骅
                                                                                                      2007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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