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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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传统文化刍议
胡适与中国传统文化
中国近代史学中的德国资源
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的教育理想
沈铭彝“竹岑札记”非书考
罗树勋遗稿十五种述略
王国维《东山杂记》校记
儒学与人生
陈寅恪与《柳如是别传》
朱东润先生与传记文学--《以张居正大传》为例
开新崇雅 再造辉煌
审美回忆与中国古典诗词
玄学与魏晋南北朝美学观念
禅与禅宗
敦煌藏经洞与敦煌遗书
中国少数民族服饰
清朝宫廷服饰
三首甲午诗歌本事考证及其他
日本侵华战争与中国图书馆
百年来大连地区考古发现与研究
东北大学创始人王永江
一代人杰 百世良规
金子平吉其人其事
论中国原始美意识及艺术
论孔子的音乐思想
沈向斋与稿本《旧事重提》
沈铭彝“竹岑札记”非书考
罗树勋遗稿十五种述略
宝熙致罗振玉信札十七通
王国维《东山杂记》校记
附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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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孔子的音乐思想
作者:王若
孔子,名丘,字仲尼,鲁国陬邑(今山东曲阜)人,其先世是商朝宋国的贵族。孔子是中国古代著名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对中国思想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孔子生活的时代正是奴隶制濒于瓦解,封建制崛起的社会大变革的东周末期。年轻时孔子的生活是比较贫困的,正如他所说:“吾少贫且贱”。(《论语》)及长,做过“委吏”(司会计)和“乘田”(管畜牧)等工作。五十岁时由鲁国中都宰升任司寇,摄行相事。后又周游宋卫陈蔡齐等列国,终不见用。晚年致力教育,整理《诗》《书》等,因而成为春秋末期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和儒家的创始人。
    由于他的这种经历和出身,因而构成了社会现实与其主观政治理想上的矛盾。那“贫且贱”的少年时代,使他对当时下层劳动人民的疾苦有所了解,比较同情劳动人民。但由于他的贵族意识和“士”阶级的社会地位,因此在社会大变革中,又使他站在了旧贵族势力一边,并努力去维护日趋崩溃的宗族制度。春秋初年,鲁宣公死后,政权由以季氏为主的“三桓”支配,孔子认为这是大逆不道的。对此他曾感慨地说:“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论语》)。他衷心地希望通过恢复西周的国家制度,并以此解决和调和当时的政治斗争。认为要改造“礼乐崩溃”这个局面,首先就要“正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无所措手足。”(《论语》)
    “正名”是孔子的思想基础,所谓的正名,就是要求每个人的所做所为都要符合周礼的规定。严守各自的传统地位、等级身份,不能违礼僭越,也就是永远严守君臣之道,长幼之序,“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论语》)。孔子把正名看作是自上而下改变社会现实的重要手段。《孔子家语》记载:“孔子侍坐于哀公,公问‘敢问人道谁为大?’孔子答‘人道政为大,政者,正也,君为正则百姓从而正矣’。‘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由此可见,孔子的哲学是伦理哲学,基于这种哲学,他的音乐生活和音乐思想,也都表现出了明显的伦理思想的烙印。       

    礼与乐是孔子教育和政治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孔子生活在鲁国,鲁国是周公的旧封地,因而保留了丰富的商周文化,当时各国都到鲁国“观礼”。音乐方面无论是实践还是理论都有比较坚实的基础,周朝的乐舞一般也用于教育活动,《周礼•春官》记:“大司乐,以乐德教国子,中和,祗庸,孝友;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咸》《大磬》《大夏》《大武》。”孔子作为西周奴隶制度的崇拜者和积极唯护者,毫无保留地接受了周的教育思想和教育方法。
    孔子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就是说,要把人训练到符合维护西周社会制度的标准,要有三个阶段,而最后是音乐使之完成。
    孔子所以如此重视音乐的教育作用,是因为他相信“乐者,通伦理者也”(《礼记》)。就是说乐对旧贵族来说不仅仅是一种享乐,同时又是用于区分不同等级的重要尺度。如周礼中规定的“八佾舞”,只能供天子享用,而下属诸侯大夫只能用“六佾”、“四佾”、否则就是僭越违礼,大逆不道。因此,孔子对季氏享用“八佾”舞大动肝火,怒吼:“是可忍、孰不可忍。”(《论语》)另外如“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又是一个非常著名的例子。由于这是涉及孔子音乐思想的重要内容,而令人多有误解,因此有必要展开来谈一下。
    宋代人孙奕在《履斋示儿编》卷五“闻韶”一节中说:“人皆以闻韶不知肉味为喜之之辞,吾独以为怒之之辞。何也?曰:食旨不甘者,悲而不知已。曰:发愤忘食,怒而不知也。曰:在齐闻韶者,亦怒而不知也。未闻有人喜而不知者矣。盖韶,帝乐也。齐侯国也。夫子在齐,忽闻侯国僭作帝乐,又至于三月之久,是以怒而不知肉味。故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非怒辞而何?”蔡节在《论语集说》中说:“韶,舜乐也。三月言久也。舜之后为陈,自陈敬仲奔齐,其后久专齐政,至景公时,陈氏代齐之形已成矣。夫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盖忧感之深也。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斯者,指齐而言也。韶本揖逊之乐,今乃至于齐之国,其殆伤今思故,故发为此叹。”我认为这样的解释比较符合孔子的本来思想,而现在不少著作中认为孔子在“美韶乐”,是不合实际的。因为在当时,乐本身已经具备了礼的性质。“礼”“乐”共同构成了当时社会特殊的文化形态,二者的关系是礼以制乐,乐以为用。礼作为一种制度,表现严格的等级关系,乐是礼的一种特殊表现。
    这里且不说作为诸侯的齐国,演奏《韶》乐是否僭越,我们只分析一下齐国当时的政治情况,以及齐景公所作所为是否符合孔子“仁”的思想(仁是孔子伦理思想的核心),便会知道孔子在齐“闻韶”会是什么心情。
    齐景公是个徒有其名的无道之君,齐国的国政长期由陈氏把持。他曾对晏子叹息说:“美哉室,其谁有此乎”。杜预注:“景自知德不久国,故叹也”。再如,齐景公三十二年,“彗星出齐东北,景公惧:欲使人禳之。是时,景公好治宫室,聚狗马,厚赋敛,重刑罚,晏婴乘机谏曰:君高台深池,赋敛如勿得,刑罚恐弗胜。百姓若怨以万数,而君令一人禳之,安能胜众乎?”。正因这样,当齐景公向孔子问政时,孔子告诉他,为政要先做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同时又告诉他,“政在节财”。孔安国集解说,“当此之时,陈恒制齐,君不君,臣不臣,故以此对也。”孔子曾说过:“天下有道,则政不在大夫;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齐国的现实是景公不仁,陈恒不义;尊卑不立,长幼无序,当然不合乎孔子的仁的思想。在这样一个国家里听演奏《韶乐》,孔子会作何感想呢?他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孔子怀古伤今,不能不为之叹息,对这种有辱先王至乐的行为,不能不表示愤慨。也是孔子音乐美学思想的具体体现。
    这样说来,乐其中就有礼的性质了。但礼与乐毕竟不同,其功能也有差别。“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史记•滑稽列传》)《大戴礼•小辩》记:“子曰:天子学乐以辩风,制礼以行政。”孔子这样重视音乐的社会作用,还在于他自上而下的改造社会政治的理想,认为“雅乐”就是所谓官方正统音乐,可以改变社会风俗。孔子曾说:“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安国治民莫善于礼”(《孔子集语》。说明孔子当时已经认识到音乐对人的精神的影响。他认为音乐能够“谐和性情”,认为只要统治者通过音乐去感化下民,就可以从意识上去改变他们,就能达到所谓“移风易俗”的目的。他深刻地把握了音乐的特性,即他把音乐和社会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具体地说,就是礼与乐的密切关系问题。礼是从外部规定社会的等级、次序和相互关系、规则人们的行为的;乐则是侧重于个人和社会的关系,以个人的自我修养,达到社会的和谐。在不同的场合,音乐有着不同层次的妙用。孔子说:“乐在宗庙之中,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在族长乡里之中长幼同听之,则莫不和顺;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故乐者审一以定和,比物以饰节,节奏合以成文,所以合和父子君臣,附亲万民也”(《乐记》)。基于此,孔子更重视传统的典礼仪式,而这些典礼大多都是用乐的,而且这种用乐决不能乱用,只能用所谓的雅乐。“乐尚雅,雅者古正也”(《白虎通》)。

    孔子的乐教思想是企图教导人们维护传统的贵族音乐,以达到政治上恢复西周宗族制的所谓理想社会,他之所以把音乐的位置看得如此重要,是因为他切实地懂得了音乐对人的精神的巨大影响,音乐是人们感情的产物,反过来对人的感情有潜移默化的作用。
    孔子的时代,人们已经认识到音乐与人之感情的关系,“民有好、恶、喜、怒、哀、乐……哀有哭泣,乐有歌舞”(《左传》)。音乐是人的情感的直接表现,不同的感情所表达的音乐效果是不同的。如谈到演奏打击乐时他说:“夫锺之音,怒而击之则武,忧而击之则悲,其志变者,声亦随之”(《孔子家语》)。
    孔子并不一般地排斥和否定人的情感,只是要求人们能够“哀乐不失”(《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所以他提出“约之以礼”的主张,孔子曾称赞“《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不淫、不伤、这样才合乎孔子的美学理想,也即达到了“中和之美”。
    礼是孔子乐教之本,他说:“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利,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论语•学而》)。但仅仅靠用礼去节制人是不行的,因为“礼胜则离”,而乐则可以和民气,这样就“乐至则无怨,无怨则和”,所以孔子十分注意“礼以节人,乐以发和”的作用。既注重礼的约束,但也决不排斥人的情感。如果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孔子乐教思想和他的政治理想一样是有局限性的,但孔子对音乐的看法是值得后世借鉴的。

    从史料记载来看,孔子不仅是一位音乐教育家、同时又是一位优秀的音乐演奏家,并曾师从名师学习。“孔子二十九岁适晋学琴于师襄”(《孔子通纪》卷二)。《史记》记载了当时的情况:“师襄子曰:‘吾虽以击磐为官,然能于琴’。孔子学之十日,不进。师襄子曰: ‘夫子于琴已习,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习其曲,未得数也。’有间曰:‘已习其数也,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间曰:‘已习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为人也。’有间曰:‘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远志焉。’曰:‘丘得其为人也。’”我们看到孔子是决不满足于从形式上去掌握音乐的,而深入到音乐的内容之中,极力使自己的思想达到歌曲所表现的思想高度。即通过对音乐的再创造去了解和把握音乐的思想主旨,可以说,他对音乐的形象性这个特点是有相当深的认识的。
演奏乐曲而欲得其志,得其志是了解和体会乐曲的重要手段。得其志亦能得其为人。所谓志,是指乐曲表达的思想感情。《舜典》中说:“诗言志,歌咏言”。当然这种感情是伦理化的。即“直而温,宽而柔,刚而无虐,简而无傲。”这也就是孔子心目中的最高理想。孔子说:“志之所至,诗亦至焉。”(《礼记•孔子闲居》)从这里我们看到感情(志)和礼是相为表里的。孔子看到了“人之所欲”是可节而不可绝的,这一点比道、墨两家是进步的。

    孔子的音乐生活是他音乐理论的最好注脚,从一些古代典籍中我们看到,孔子也十分注意音乐和日常生活中的作用,他时时用音乐去净化自己的情感。《礼记•檀弓》记:“颜渊之丧,馈祥肉,孔子出受之,入弹琴而后食之。”孔子对礼仪是严格恪守的,在居丧礼时心情十分悲痛,特别是他最心爱的弟子颜回之死,孔子更是悲痛欲绝,他哪里还吃得下东西,但不吃就会违礼,于是孔子便进屋抚琴,用音乐舒缓了极度悲伤后便把东西吃下,说明孔子是通过音乐使自己的感情达到了“中和”。《中庸》中说:“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这样,通过音乐的净化作用,而使孔子的情感合于礼。     孔子不仅在仪礼中用音乐去净化自己的感情,而且也用音乐去抒发自己内心之志。《圣朝志辑要》卷二十八引“琴操曰:‘孔子历聘诸侯,诸侯莫能任。自卫返鲁,隐谷之中见兰独茂,怅然叹曰:兰当为王者香,今乃与草为伍,止车援琴鼓之,自伤不逢时,托辞于兰云:习习谷风,以阴以雨,之子于归,远送于野,何彼苍天,不得其所,逍遥九州,无所定处,时人暗蔽,不知贤者,年纪逝迈,一身将老。’”孔子游历列国均不被任用,怀有治国安邦大略的孔子内心充满了忧闷,用歌唱把自己内心的不平倾吐出来。正所谓“志之所至乐亦至焉。”孔子发展了“诗言志”的思想,且应用于自己的艺术活动之中。这里的志是和我们前边所述一样的,是融合了极大的情感的。
    《孔子家语》载:“孔子之宋,匡人简子以甲士围之,子路怒,奋戟将与之战,孔子止之曰:‘恶有修仁人而不免世俗之恶者乎?夫诗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若以述先王好古法而为咎者,则非丘之罪也。歌,予和汝’。子路弹琴而歌,孔子和之。曲三终匡人解甲而罢。”音乐的感召发和之力让孔子发挥的淋漓尽致,因为歌声表达了自己的政治理想,也就是抒发了孔子之志。
    以上诸例中,我们可以了解孔子绝非是“空谈”音乐的理论家,他的理论是从丰富的政治生涯和艺术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因此,其中不乏值得我们今人借鉴的东西。

    孔子十分注意音乐的内容与形式。“子曰:师挚之始,关睢之乱,洋洋乎盈耳哉”(《文献通考》)。孔子说师挚演奏《关睢》时的结尾  真是美呀。“美者音容之盛。”孔子十分注意形式上的美,他认为有了比较完美的形式,才能更好地为别人所接受,才能达到言志之目的。孔子说:“言之无文,行而不远”。这就是指形式方面的东西,和他所说的“质”是对举的。表达思想没有好的形式,就不可能具有更广泛性。但孔子也决不是单纯片面地注重形式,他强调形式的重要,同时也强调形式与内容的统一。《论语•八佾》记载:“子谓韶,尽善矣,又尽美矣;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孔子认为《韶》在内容和形式上都达到了完美的统一,而《武》歌颂了武功,与孔子理想中的“禅让”“即”“仁”相违背,因而他认为不是“尽善”的。整体上也就没有达到孔子“尽善尽美”相统一的要求。韶乐是孔子心目中最完美的乐曲,不仅仅是因为形式上的尽美,而且因为这种尽美的形式表达了一种符合孔子理想的东西,因此达到了感情上的最大的满足,沟通了他理想的最高境界。所以说,通过孔子对《韶》《武》的不同看法,可见他是既重形式又重内容的,他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从理论上强调音乐的内容与形式相统一的人,同时他也注意到了音乐的内容和形式的差别。
    孔子的文艺观具有唯物主义因素,他要求文艺表现人的真实感情,要求“情欲信,辞欲巧。”这也可以说明孔子的音乐观。真实的感情从何而来,不是凭空而产生的,是从现实中来的。孔子说:“夫乐者,象成者也”(《礼记•乐记》)。按孔子的意思,“象成”就是摹仿先王的事迹。孔颖达解释说:“言作乐者放象其成者也。”孔子描绘说:“且夫《武》始而北出,再成而灭商,三成而南,四成而南国是疆,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六成复缀以崇。”孔子分析了武王夺取胜利的全过程。孔子早就认识到音乐的内容赋予音乐以形式,而这内容是对现实的直接摹仿。
    为了进一步理解孔子的理论,我们对《武》乐的产生及背景作一介绍。《武》乐大致作于西周初年,表现武王伐商的过程。《庄子•天下篇》说:“武王周公作《武》”。《吕氏春秋•古乐》亦云:“武王继位,以六师伐殷,六师未至,以锐兵克之于牧野,归乃荐俘馘。”《史记•周本记》载:(武王)“率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以东伐纣。”胜利后乃命宫庭乐师进行创造,把战争的过程记下,目的是赞美古圣人功绩。据考证《武》的歌词是《诗经》商颂里的六段诗,即《我将》《武》《赍》《般》《酌》《桓》。在《礼记•乐记》中,记载了孔子与宾牟贾讨论《大武》的情况:“宾牟贾侍坐于孔子,孔子与之言及乐,曰:‘武之备戒之已久,何也?’对曰:‘病不得其众也。咏叹之、淫液之,何也?’对曰:‘恐不逮事也。’‘发扬蹈厉之已早,何也?’对曰:‘及时事也。’‘武坐,致右宪左,何也?’对曰:‘非武坐也。’‘声淫及商,何也?’对曰:‘非武音也。’子曰:‘若非武音,则何音也?’对曰:‘有司失其传也。若非有司失其传,则武王之志荒矣。’子曰:‘唯丘之闻诸苌弘,亦若吾子之言,是也。’宾牟贾起,免席而请曰:‘夫武备戒之已久,则既闻命矣,敢问迟之迟而又久,何也?’子曰:‘居,吾语汝。夫乐者象成者也,总干而山立,武王之事也。发扬蹈厉,太公之志也。武乱皆坐,周召之治也。’”从形式到内容,从人物到情节,孔子都做了细致精到的分析。“武之备戒之已久,”是说《大武》在表演开始前总要击鼓很长时间,此象征武王担心得不到众人的支持。史书记载武王伐纣时确有“庸蜀、羌彭”等许多小国的支持。作为舞蹈,以“击鼓警人”,是相当具有表现力的。汪粕在《乐经律吕通释》中说:“凡舞皆先鼓以警戒,而《武》独备戒已久,贾言武王伐纣,恐未得众凡,故备戒之久而后伐。”都证明孔子对乐舞的研究是相当通透的。他早就认识到音乐的内容赋予音乐以形式,而这内容是对现实的再现。
    《论语•八佾》中,孔子对鲁国大司乐说:“乐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从之,纯如也,皎如也,绎如也,以成。”这是孔子对音乐的理论说明,他要求音乐和谐、纯正、清晰。我们看到,孔子不仅仅认识到了音乐是对现实的摹仿,同时也注意到了并不是对现实的自然摹仿,而是要求对实现进行艺术概括。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做到“纯正和谐”。孔子的这一观点尽管还不系统,但已是十分珍贵了。
    孔子的音乐思想,我认为是他整个伦理学说的一个相当重要的部分,尽管具有很大的局限性,但由于他本身就是一个音乐家,因而他比较能够把握音乐的特性,至今仍能给我们有益的启示。
  孔子十分注重音乐的社会效果,认为音乐具有谐和人的情感的作用,能够“移风易俗”,这是相当有见地的。同时他主张音乐的内容与形式的统一,并注意到了音乐对现实的摹仿与概括,对后世有很大的影响。我们应当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去对待孔子的音乐观,努力发掘其中有价值的东西,为我们今天社会主义音乐艺术的繁荣和发展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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