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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剧艺术观 |
| 作者：王大化 |
一
人生活在世界上，有他一定的生活方式，一定的思想动态，有他对一切事物的看法，即其对事物的观点，这种对事物的观点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主观的圈子里，他不正视一切问题，而叫一切服从于自己的主观的愿望，叫一切都围绕着他。明明桌子是四条腿，他偏偏要说是三条，明明社会里存在着斗争，但他却说没有阶级，企图来模糊人们的眼睛，企图以主观的力量来消减斗争。他说一切是“精神”的，让人把一切寄托于渺茫的空想，其目的无非是否定一切，以达其统治的目的。这种观点是资产阶级的观点是唯心的、主观的；另一种是从实际出发的，认为一切是客观存在的，桌子是四条腿，社会里是有阶级存在，并且认为只要阶级存在一天，那么斗争就存在一天。这种观点是正视现实的、科学的，他在历史的发展中来看问题，认为一切是物质的，是勇于把一切显示于社会当中矛盾斗争提出来，并求得这些问题的解决。在这两种观点来说，我们是反对前者而要后者的，因为人不能离开你所生活的现实而单独的存在的。这种观点是唯物的、历史的，是代表了无产阶级人民大众的观点。
二
戏剧艺术是观念形态的一种表现形态，而这观念形态是由整个社会的政治经济生活来决定的，作为观念形态的戏剧，当然是离不开社会而存在的。同时戏剧艺术是要通过人来做的，照上面所谈，那么这个从事戏剧的人，必然要有其对现实社会一定的看法，即他个人的思想方法。如他要生活就必须确立一种对客观事物的看法，只有确立自己的观点才能达到如何表现现实社会的一切目的。譬如说，如果自己不相信客观存在的现实，那么你去表现一个工厂的工人因资本家的剥削而群起罢工的时候就无法表现，因为在你的思想方法里是不承认阶级存在的。只有能认识客观现实，了解阶级的存在，了解到工人为什么要罢工，要达到何种目的……他方能去表现，难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吗？而后者应该是肯定的也是很明显的！
三
因为有两种不同的思想方法，因此基于这不同的思想方法之上反映在他们艺术表现上也各有不同。第一种人是资产阶级艺术家们，是以粉饰社会的态度出现，为了少数人，高唱升平掩盖自己的一切丑恶，人们就不愿看那些东西，因为人们生活着的社会不是那样的，观众要求的是把真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无产阶级的艺术态度正恰恰符合群众这种要求的，他们是依据了客观现实中人民所发生的一切问题加以反映，暴露那些少数人的黑暗，歌颂多数人的光明。从这问题可以看得出艺术是有他一定的立场的，就是说，你是站在那少数的、黑暗的一群里，还是站在广大的人民群众中。也就是说有他的阶级性的。在外国是这样的，中国也是这样。在英国，他为了要表现这些他的殖民地政策写了不少的“边塞英雄”，描写这些英雄如何屠杀土人，压迫黑人，他们歌颂这些英雄，提倡人民学习他们，以巩固其资本帝国主义的垄断统治。英帝国为了表现其帝国之武力及其对弱小民族的侵略，他们描写伊莉莎白，描写他的英雄企图……但另方面，在外国也有这样人，如卓别林，他写《摩登时代》、《大独裁者》，以讽刺的手法来描写资本主义剥削工人的残酷和反对法西斯垄断资本的独裁与高度的剥削。再又如德国有名的渥尔夫的著作《维也纳工人暴动》、《马汉姆教授》、《新木马记》，在这些戏里，如《维也纳的工人暴动》表现了工人阶级的力量，资产阶级政党及小资产阶级自由主义者政党的对人民失信，反人民，与大地主资产阶级结合在一起，另外又描写了工人在武装斗争中无比的力量，在敌人法庭上出现的布尔什维克是如何的英勇。在后二战里充分表现出在法西斯统治下德国人民的牛马生活，同时又表现在那样的艰苦环境里，共产党是如何的与法西斯斗争着……
在中国呢？也一样，有不要脸的民族败类等著《野玫瑰》、《蓝蝴蝶》这样认贼作父的汉奸剧本，但在黑暗的统治下他就可以存在，并且得奖，这因为是代表了那群统治者的思想。在京剧里也有《四郎探母》这样的失掉民族气节的戏，这大概与现在反动派高呼的“曲线救国”是一回事。同时在中国也有另外的戏，如京剧里的《打鱼杀家》他充分的表现了封建地主的剥削，及人民向他的复仇反抗，在话剧方面很多了，很早的有《王三》、《回声》、《东北之家》……后来有《日出》、《蜕变》、《民族万岁》、《上海屋檐下》、《故乡》、《屈原》……这些剧都是代表了真正的中国人的思想感情的，从这许多例子中说明了，没有一个人他能脱离开这两种思想的，即便有所谓第三者，那他至少也是一个现实作家，他是正视现实的，肯定的说他是在逐步接近和变成为这后一种的正确思想的。
这里也说明了，历史时代已给我们安排了两条路，就是说，要不你往为人民的客观的现实路上走，要不你往主观主义唯心的路上走，艺术思想脱离不开现实，阶级存在一天那么这思想就一定有其阶级性。
四
艺术是有阶级性的，戏剧亦是如此，由上节我们可以看到这阶级性可以决定我们的态度，即一定的思想方法。这态度，思想方法，在我们说来就是一个立场问题，即你是站在什么角度来表现，你要表现什么，要表现他那一方面。很明显的，我们的立场必然要站在为绝大多数的人民上，因为这是社会的主体，歌颂他们的光明前途，歌颂他们的力量，与这对比的，是要尽情地暴露那少数统治与剥削者的黑暗、没落及其必然崩溃的前途。
因此，一个戏剧艺术工作者，首先必须确定他的艺术观点，在我们要求的应该是为人民，客观的，历史唯物的现实主义观点，站在人民大众的立场，以他们的思想感情为自己的思想感情的准则，使自己融化到他们之中，使自己的思想，能代表了他们的思想，这思想便形成了对一切问题的看法的方法即立场，一切自然形态的艺术是创作材料的源泉，这些东西通过了我们的思想方法、艺术思想（咱们的艺术思想是与政治思想结合在一起的）而表现出来，那么这表现出来的东西，必然是人民所需要的作品，只有这样走，前途才是光明的，否则就永为人民所抛弃。
在这里我们已经谈到了作为一个戏剧艺术工作者的政治艺术思想，也就是一个艺术观的问题，为了说得更清楚，现在引一段延安毛主席在文艺座谈会的讲话中谈到关于政治标准与艺术标准来结束此文。
毛主席说：“政治并不等于艺术，一般的世界观也并不等于艺术创作的方法论。我们不但否认抽象的绝对不变的政治标准，也否认抽象的绝对不变的艺术标准，各个阶级社会与各个阶级社会中的个别阶级，总是以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以艺术标准放在第二位的。……我们的要求则是政治与艺术的统一，内容与形式的统一，革命的政治内容与尽可能高度的艺术形式的统一……”
又说：“既然必须和新的群众时代相结合，就必须彻底解决个人与群众的关系问题，鲁迅的两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应该成为我们的座右铭。‘千夫’就是敌人，对于无论什么样凶恶的敌人我们决不屈服，‘孺子’就是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一切共产党员，一切革命家，一切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应该学习鲁迅的榜样，作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识分子要与群众结合，要为群众服务，这个过程可能而且一定会产生许多痛苦，许多摩擦，但只要大家有决心，这些要求是能够达到的。”
１９４７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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