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解放六十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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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
看《血泪仇》有感
读《种谷记》(节选)
大连工人的美术运动
从盐滩村剧团看群众剧团发展的道路
试谈《清宫外史》及其批评
读柳清波诗杂感
失去平衡的价值判断——评中篇小说《泥径》
语言艺术的魅力——读邓刚的长篇小说《白海参》
在海的领地上开拓——评徐铎写海的小说
更无真象有真情--《彦涵彩墨画•版画集前言》
又甜又美的《海蓬花》
孙惠芬部分小说评略
把水分拧干,让精血充足--谈《古船•女人和网》的“三度创作”
饱蘸激情写悲壮--读长篇历史小说《东方风云》
《于涛书画集》读后
审天悯人的人文思路
重返心灵的家园--电视连续剧《突围》观后
文艺闲谈(节选)
戏剧艺术观
谈戏剧中的秧歌舞
鲁迅先生是怎样战斗的--七论文人相轻
谈平剧“改良”
从“为工农服务”说到写工人剧
文艺的阶级性--文艺讲座的提纲
谈谈和工友一起写作
突破“自然主义”
论苏联电影艺术
谈谈写剧本
文化娱乐需要导向
相声艺术的潜在发展
辉煌•转型•稳定--故事与小说同在
历史题材电视剧创作的趋利避害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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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题材电视剧创作的趋利避害
作者:王卫平
    近些年来,历史题材电视剧一直充斥荧屏,尽管从政府主管部门到新闻媒体以及评论界一再呼吁要减少历史剧,多写现实剧,但总是难以奏效。历史题材电视剧一“火”再“火”,数量不减,是繁荣?还是泛滥?评论家们比较一致的看法恐怕还是后者。即使是因收视率较高而走红如《雍正王朝》、《康熙王朝》者,也很难称得上精品力作。这就不能不令我们的编导们反思:历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怎样才能打磨出精品,怎样趋利避害。
    历史题材电视剧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帝王戏、宫廷戏;一类是武侠戏;第三类是近现代历史题材的作品。其中前两类戏创作的持续升温,说明它很有市场,而这市场说到底是观众的需求。观众为什么爱看这类戏?无非是剧中的皇权意识、宫廷争斗、江山美人、武打场面、插科故事等满足了人的一时的快感,具有娱乐、消遣、宣泄、补偿等情感价值。这是古代题材电视剧足恃的东西,也是它的优势和“利”之所在。
    但是,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创作仅仅在这个层次上沾沾自喜而伫足不前,那么,只能满足观众最低层次的接受欲望,因为除了娱乐消遣、情感的宣泄和补偿以外,还有历史剧所应该具备的历史品格、审美品格和深刻内涵在焉,而这才是历史题材电视剧走上精品殿堂的通道。如果创作者不能在这几个方面提高品位、提升观众,而仅仅在“戏说”和“取乐”中打转转,那么观众也只能是“戏看”和一笑了之,不会动真的喜怒哀乐。当下历史题材电视剧创作的劣势正在这里:游戏历史、编造故事、随意为之、追求利润。这也正是造成其“弊”的根源所在。
    因此,为了有效地使历史题材电视剧创作趋利避害,从而使“量”的“繁荣”向“质”的飞跃转化,构筑出真正的精品乃至经典,必须重申历史题材电视剧的一些根本性的问题。
    首先是创作观念问题。历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要有一个正确的创作观念,这种观念说到底就是如何对待历史、如何对待现实的问题。这就要求编导者有一个正确的历史观和价值观。如何对待历史?如何对待历史人物和事件?如何辨别历史中的精华和糟粕?在这里,要坚持历史主义的原则,而克服非历史主义的倾向;要尊重历史规律,而不是违背历史规律;要以先进文化意识和历史批判精神来审视精芜并存、良莠难分的历史的原形态。这不是一个新解题。早在150年前,马克思、恩格斯就已明确指出必须以正确的历史观、价值观来指导历史剧的创作。但在当下的创作实践中,这种观念常常缺席,因此,仍有重提之必要。否则,“帝王史观”、“贵族史观”、“盛世之梦”、“粉饰装点”必将泛滥成灾,“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也就无从体现。而时下的一些唐宫戏、清宫戏、民国戏格调低下,把皇权思想、人治思想、专制思想抬得很高,奴才味很浓,把一些帝王写得可亲可敬,形象十分高大,甚至于把皇帝写成了呕心沥血甚于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形象,具有明显的“皇帝崇拜”意识。比如《康熙王朝》、《雍正王朝》都程度不同地存在这种问题。以至使一位女生在看完电视剧后,投书一家报社,表示“真想回到《康熙王朝》的时代”。电视剧的误导观众便由此可见一斑。
    其次是创作态度问题。一个时期以来,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存在着严重的以游戏和玩笑的态度来对待创作的问题,一些编导不是以严肃的态度来创作,而是游戏历史,调侃历史,乱语讲史,随意拿古人开玩笑。这种极不严肃的创作态度,严重地消解了作品的意义内涵,损害了历史剧的艺术形象。甚至有人认为历史剧的本质是游戏而非历史。不错,历史剧绝非完全等同于历史,但历史剧的本质也决非是游戏。早在20世纪60年代,史学家吴晗就认为“历史剧是艺术,也是历史”。我认为这才是历史剧的本质所在。这就要求历史剧的创作者,要具备历史家和艺术家的双重品格,既尊重历史规律,也尊重艺术规律。而我们的一些编导却无视这一点,比如《康熙王朝》的编剧甚至说:“历史上的康熙怎么样,我并不知道,只能靠猜想和感情的期待去慢慢接近他,揣摩他。”这是历史剧创作的正确态度吗?仅仅靠猜想和揣摩能塑造出符合历史真实的艺术形象吗?这怎能不令人怀疑?事实上,《康熙王朝》的结尾处,“编造”性十分明显,对此,史学家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其“硬伤”。如对葛尔丹这个历史上的反面人物却大加颂扬,整个作品“戏说”的成分比较浓。再比如《戏说乾隆》更是以对历史的“戏说”引起许多学者的反感。尽管收视率不低,但不能据此认为价值、成就、档次很高,因为观众的娱乐需求已超过了对历史原貌的兴趣,观众的“宫廷情结”也超过了对历史真实和艺术品位的追问。我们很难说皇帝与佳人的戏闹有什么品位与档次。
    再次是创作方法问题。古代题材的电视剧究竟应该怎么写?这似乎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这里关键之点是创作者怎样对待历史,怎样对待现实,怎样对待虚构的问题,还是那句老话:必须坚持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完美统一,坚持历史主义与现实主义水乳交融的创作方法。在这点上,近现代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的创作,态度比较审慎,因此,成效也较大。相反,古代题材的电视剧创作,穿凿、附会、篡改、编造的痕迹更明显,“硬伤”也更多,不要说逃不过史学家的眼睛,就连一般的观众也往往能看出破绽。比如,《康熙王朝》由于丑化了郑氏先人,严重违背历史事实,曾引起了郑成功故乡南安市石井镇郑氏后裔的强烈不满。再如,《天下粮仓》在人物事件上的大量虚构也有失过分。
    历史剧,既然是写历史,写历史中的人和事,就要尊重历史,尊重过去生活的积淀,注重历史真实,这仿佛是历史剧创作的一种“宿命”。同时,历史剧又绝非是历史,绝非是历史教科书,它还是艺术,因此,自然也要加工、虚构、再造,这也是势在必然。但一定要遵循艺术真实的原则,尊重艺术规律,注重历史与现实的内在联系,注重挖掘历史精神。早在20世纪50年代中期,针对历史剧创作中的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问题,文艺界就展开过争鸣。60年代初又展开过讨论,史学家吴晗强调“历史剧必须有历史根据”。80年代初,还在讨论,戏剧研究家余秋雨强调,历史剧必须做到:一、著名历史事件的大致情节一般不能虚构。二、历史上实际存在的重要人物的基本面貌一般不能虚构。三、历史的顺序不能颠倒,特定的时代面目,历史气氛,社会环境须力求真实。四、剧中纯属虚构部分的内容,即所谓“假人假事”,要符合充分的历史可能性。五、对于剧中非虚构的部分,即“真人真事”的处理不要对其中有历史价值的关节任意改动。(《历史剧创作简论》、《文艺研究》1980年第6期)这些精辟的见解,仿佛也与时俱逝,所以,必须重提:虚构是有条件、有限度的。
    最后是创作目的问题。为什么要写历史剧?要“导”历史剧?为了娱乐?为了开心?为了满足个人某种欲望?还是因为写历史剧风险小,可以不用生活积累?仅仅抱着这种心态创作,很难写出真正优秀的历史剧,因为艺术除了要有娱乐的功能外,还要有审美、有内涵、有精神品位。历史剧的创作目的,应该是为了回顾、认识历史,汲取精神养分,吸取失败教训,激发民族心、爱国情,以便更好地服务于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现实,使我们今天的人生活得更好,也在精神上和审美上得到更大的享受。但为现实服务,要避免将古人现代化,避免把今天的价值观念、生活方式、情感传达方式强加于历史与古人。这种非历史主义是历史剧创作的“大忌”。尊重历史、尊重人民,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惩恶扬善,治国安邦,使人们更加走向真善美,而唾弃假恶丑。这始终应该是历史剧创作所一贯坚持的。历史喜剧《宰相刘罗锅》对百姓、民心的盛赞,对人民大众的认定,对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现象的揭示就值得肯定。《雍正王朝》的治国安邦意识也值得肯定。
    最近,《北京日报》载:中国历史档案馆人员,针对时下荧屏上清宫戏使观众对历史事实的混沌不清,而编创了25集历史纪录片《清宫秘档》。这是对一些清宫戏所造成的后果的适时而有力的反拨,同时,也是对清宫戏创作又一次敲响了警钟。
    总之,历史剧创作必须谨慎从事,必须还它一个历史真实。
                                                                      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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