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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真释疑》版本考
作者:薛 莲
《清真释疑》一册,清真教徒金天柱撰。金字北高,金陵人,生卒年不详,清雍正、乾隆年间任职“翰林院四译馆正教”。
大连图书馆藏有两种版本的《清真释疑》。一是乾隆三十三年刊本。卷端题“松滋陈大韶又善、浦阳胡汇源宿海、滇棋马廷辅君禄仝阅,石城金天柱北高著述,男科元度、和圆峤较梓”。叶面高二百四十四毫米,宽一百五十四毫米,版框高一百八十四毫米,宽一百四十毫米,白口,四周双边,半叶九行,行二十字。版心依次为“清真释疑”、单黑鱼尾、叶码,“雅正堂”。书名叶依次镌“中州买长发兆祥氏、王永安万年氏仝梓”、“清真释疑”、“长乐斋藏板”,栏外横镌“乾隆三十三年重镌”。右下角钤“恭则寿”白文方印,左上角钤“御题袁二本系安分回民”朱文长方印。另有“S.M.R.LIBRARY 昭5.5.23”(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图书馆一九三〇年五月二十三日)收藏印,“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藏书印”。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图书馆即大连图书馆的前身。书衣有墨笔题签“清真释疑”,右下角署“瀛仙氏”。卷首影刻胡汇源行书序文及诗,接下来的是乾隆三年陈大韶序,乾隆十年马廷辅序,金天柱乾隆三年的自序和乾隆十年的《上馆卿余公请序书》。卷末有宗山、陈大韶的附识。
《清真释疑》完稿于乾隆三年,乾隆十年尚未刊行。据金天柱的“请序书”:“柱于雍正四年因祭扫父墓入都,适逢前任馆卿许出示招考,收录行走,迄今十九年矣……乾隆二年……编纂是书正此时之所当为者,乃上天降临,未期月而书成,经寒暑而修饰,命其名曰《清真释疑》。……终未敢疾行,藏之数岁,几至湮没。昨大韶复来催督,又教中之读回书、读儒书者观之,莫不欢欣鼓舞,皆欲代为鸠工付梓,时虽心动,仍未敢行。”则《清真释疑》初刊本当问世于乾隆十一年前后。张秀民《中国印刷史》六百二十三页(上海人民出版社,一九八九年九月)谓“《清真释疑》有乾隆十年刻本”,不知何据。王绍曾主编《清史稿艺文志拾遗》一千五百二十七页(中华书局,二○○○年九月)据《中国印刷史》而讹十年为十五年。
另一种是光绪二年刊本。卷端同前。叶面高二百四十毫米,宽一百五十六毫米,版框高一百八十一毫米,宽一百四十一毫米,上下单边,左右双边,半叶九行,小字单行,行二十字,版心依次为书名,单黑鱼尾,叶码,下粗黑口。书名叶镌“金北高先生著”、“清真释疑”、“板存仙女镇增荣堂”,横镌“光绪二年七月重刻”,钤“镇江城西清真寺”朱文长印。卷首依次有乾隆三年金天柱自序,胡汇源序及诗,陈大韶序,马廷辅序,无署名之“再次重刻清真释疑序”,光绪二年石可宗序,《上馆卿余公请序书》。卷末亦同上。
由于古书流传不易,而论者又为见闻所囿,《清真释疑》的版本著录便出现了疏误。高文德主编《中国民族史人物辞典》(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一九九○年)三百六十七页称其“今传世有光绪七年京都(今北京)清真寺藏板”。高文德主编《中国少数民族史大辞典》(吉林教育出版社,一九九五年)二千一百一十一页亦称《清真释疑》“原本已佚,有光绪七年刊本”。白寿彝主编《回族人物志•清代》(宁夏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二年)一百九十七页《回回人著述传知见目录》也只著录有“光绪年间刊本”。中国伊斯兰百科全书编委会编纂的《中国伊斯兰百科全书》(四川辞书出版社,一九九四年)四百四十九页也说:“全书原刻版于道光年间在南京遭毁,传世的刊本有光绪三年云斋氏马长青重刻本。”这种说法陈陈相因,想必都来源于《清真释疑》光绪二年版石可宗的序文:“兵燹流离,版片尽失。”光绪九年京都清真寺刊行《清真释疑补辑》,唐晋徽自序亦云:“《清真释疑》语颇简明,奈以藏板金陵,均遭兵燹,因而知者益寡。”阎国琛的序文也说:“《清真释疑》创纂于北高金公,板存金陵。因遭兵燹后,率多残缺,几至无稽。”书籍因书板“遭毁”而“知者寡”,并不就等于早先已刊行的书籍不再“传世”,说者犯了一个逻辑错误。相信天壤间会有《清真释疑》初刊本在焉。
宁夏大学回族文化研究所海正忠先生“见到的也是光绪二年重刻本”,因而写作《〈清真释疑〉的成书过程——〈清真释疑•书叙〉解读》(《古籍整理研究学刊》二○○三年第一期)一文便沿用了上述那种说法,并根据“海富润事件”,错误地将初刻本时间的“下限”拖拉到乾隆四十六年。海正忠先生谈及“海富润事件”,没有标明资料的来源,我们是从刘智《天方至圣实录年谱》同治十三年版的卷首中得悉此事原委。原来,乾隆四十七年地方官在桂林从回民海富润行囊中搜查出袁二所赠《清真释疑》等回教书籍,便将在汉口经商的袁二拿讯,并查抄袁二江宁老家所存书籍及其书板。乾隆皇帝闻知后批示“不必查办”,袁二因得“当堂省释”。乾隆皇帝再传“圣旨”:“袁二本系安分回民……年逾七旬之人,无辜受累。可见各省因此滋扰者已不少。”(《天方至圣实录年谱》卷首叶十三)袁二即袁国祚(卷首叶十六;参看白寿彝主编《回族人物志•清代》六十八页“袁国祚”条)。袁二乾隆四十年前后翻刻《清真释疑》(参看卷首叶一:“袁国祚等于乾隆四十暨四十三等年刊行,版系袁氏家藏”又卷首袁国祚《募刻天方群书序》后所附书目:“《清真释疑》等四书已重刻,板存京口”),用的底本就是长乐斋版(卷首叶二十四:“袁国祚、金天柱、刘智并长乐斋版藏板一并查拿”)。海文称“原版刻印人为袁国祚”,恐系想当然的猜测。当然,如果海先生有缘见到乾隆三十三年本,谈论“《清真释疑》的成书过程”,也许不会再去推溯乾隆四十七年的“海富润事件”了。
有必要指出,《〈清真释疑〉的成书过程——〈清真释疑•书叙〉解读》中的“书叙”实际上是马廷辅的序与金天柱的《上馆卿余公请序书》的拼凑。原书马序共两叶四面,海正忠先生截取了前两面,强行与远隔三叶六面的金天柱那封请余姓上司(“馆卿余公”)写序的书信相接搭。海文所引“书叙”的第三段:“予有志未逮,幸乙卯中式,乙丑公车北上,春闱试后适止馆,卿余公请序书”的“止馆,卿余公请序书”正是金天柱那封信的标题“上馆卿余公请序书”。“春闱试后”后面的文字本来是“适逢翰林院四译馆教习北高金先生者”云云。海先生把“上”字改成“止”,又割裂“馆卿”,并将“余公”误解为“我的朋友”。如此卤莽灭裂,殊不可解会——莫非他看到的是残本?再多说几句。海正忠的“解读”破句失读真不少。第二段开头的“悉备自唐贞观时”的“悉备”二字本该位于第一段末尾“其道广大”之后——“其道广大悉备”。第五段:“孔子曰:‘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是非,望于躬行乎。’”应该作:“孔子曰:‘文莫吾犹人也,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是非望于躬行乎?”子曰出自《论语•述而》。第六段:“适逢前任馆卿许出示招考收录,行走迄今十九年矣。其中事迹熟睹,深知自愧下僚末吏不能如志以报国恩,惟兢兢拙守,不敢自陷匪僻,以遗君父羞然。而行与世违。”应作:“适逢前任馆卿许出示招考,收录行走,迄今十九年矣。其中事迹熟睹深知,自愧下寮末吏,不能如志以报国恩,惟兢兢拙守,不敢自陷匪僻,以遗君父羞。然而行与世违。”此类不暇一一举似。
大连图书馆所藏《清真释疑》乾隆三十三年本大有来头,十分珍希。那位在书衣上题签的“瀛仙氏”,据《清真释疑补辑》唐晋徽光绪七年的跋,叫穆瀛仙,天津人,同治十二年“来京乡试”,提供《清真释疑》钞本给唐晋徽做《补辑》用。而“御题袁二本系安分回民”的图章表明,书的原始主人正是因翻刻《清真释疑》而受冤枉的袁二,那个“御题”正是来自前引乾隆四十七年的“上谕”。乾隆五十年袁二在《御览至圣实录后跋》中亦自署“安分回民袁国祚”。那枚“恭则寿”的图章可能也是袁二的。虎口脱险,袁二忻幸快慰之情,溢于两枚闲章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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